心夢道人親自接引楚辭上山,來到五夢山頂,靈通老祖坐在殿中,伸手招呼楚辭落座。
“許久不見,小友已至天人合一,便莫要稱呼前輩了,老夫靈通,我們平輩而交即可。”
楚辭毫不客氣地端起面前的茶水一飲而盡,笑道:“多謝道友願意將《仙夢寶錄》讓我帶走,我才能達到如今的境界。”
“呵呵,不必多說這些客套話了,我知你是為了天裂而來,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我也不知道。”靈通老祖開門見山道。
楚辭眉頭輕皺:“就連貴宗都沒有記載嗎?”
“不過老夫倒是有些猜測,天裂只是表象,真正的原因還在於天道。”靈通老祖意有所指道。
作為四境大能,靈通老祖與天道的聯絡並不淺,雖然沒有世界重啟前的記憶,但能夠透過蛛絲馬跡察覺到天道的力量變得薄弱。
楚辭知曉天道重啟世界一事,心中也有了猜測,便起身提出告辭,先要解決這件事,還要找到容淺才行。
靈通老祖沒有挽留楚辭,只是故作神秘道:“天道與人道互相鉗制,但歸根結底都屬於大道。”
楚辭現在不知道靈通老祖的意思,看他的模樣也不會特意解釋,只能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了。
待楚辭離去後,靈通老祖嘆息一聲:“天生神靈與塵世聖人從未同時出現過,而今,卻不知將來會如何。”
靈通老祖的這一番話楚辭自然是聽不到了。
他循著心中的直覺向北而行,飛過涼山,跨越陰山,來到世界的最北方,一片擎天山脈之前。
山脈背後是碧藍的天空,這個世界卻是天圓地方的格局。
擎天之山高聳入雲,真正撐起了這片天一般。
可惜現在的山脈不斷動搖,有碎石從天上滾落。
楚辭看著擎天山脈,想到前世他曾經看過的一則神話故事。
傳說中有座不周山撐起天空,才讓天地分隔。
眼前的擎天山脈雖然寬廣,倒是跟不周山的傳說大相徑庭。
只可惜,那座不周山被共工撞斷,眼前的擎天山脈也因為不明原因開始崩塌。
可想而知,等到擎天山脈徹底損毀,天便會傾倒,世界因此毀滅。
楚辭鼓動靈力,毫無顧忌地散發自己的氣勢。
他知道,若是想要解決天裂,容淺一定會來擎天山脈。
擎天山脈太大了,大到四境大能都無法用神識覆蓋,楚辭只能透過這種方式讓容淺注意到他。
楚辭猜對了,一名四境在這種時候來到這裡,很快就引來了容淺。
容淺看見是楚辭,秀眉微蹙,聲音冷淡道:“你來做什麼,這裡有我足矣。”
楚辭靜靜看著她,道:“以身補天?”
昔年不周山被撞斷,面對天傾,可是伐了一隻巨龜,用它的四肢煉製成撐天四柱,才穩定下來。
這個可沒有這麼一頭巨龜,而且天裂的根本原因在於天道衰弱,甚至將要死亡。
想要挽救世界,唯有彌補天道。
一般人根本做不到,就是所有四境大能一同獻祭也修補不了天道的虧損。
唯有先天神靈,秉承天地意志而生,天道之子,本身就具備天道本源之力,不然如何能擁有長生特質。
先天神靈將自身化為純粹的本源,這種與天道同根同源的力量才能讓天道擺脫衰敗。
而代價,就是容淺的死亡。
但是憑什麼呢?容淺經歷過一次背叛,重來之後還要獻祭自我,這對她,對一位少女來說真的公平嗎?
容淺不理解楚辭眼中的悲傷,道:“這是我的使命,祂創造我,我拯救祂,這是我誕生的理由。”
“不,你錯了。”楚辭認真地道。
“天道若是將你視為彌補自身的工具,祂不會讓你降生,你從祂體內誕生,又怎麼能彌補祂的缺陷。”
“祂若是不在乎你,又怎麼會為你逆流時空,耗盡最後的能量。”
“天道從來不是將你當作工具,祂將你看成了自己的女兒,只有如此,你才能誕生,只有如此,你才能重來一世,只有如此……”
“我,才會來到這裡。”
楚辭一聲更比一聲高,到最後已是如同雷鳴,振聾發聵。
容淺搖搖頭,道:“你不懂,只有我,才能救祂。”才能拯救我的,母親。
“呵呵。”楚辭笑了,“誰說的,我可是聖人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