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臨邊說邊微微傾身,細細打量著江歸硯的神色,試圖從中捕捉到一絲不適。
江歸硯輕輕搖了搖頭,低聲應道:“還好,只是腦袋有些發沉。阿臨,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他邊問邊抬眸望向窗外,晨曦透過淡薄的雲層,灑下淡淡的光影,屋內的陳設在這微光中漸次明晰。
陸淮臨瞧了瞧天色,輕聲提醒道:“已經辰時了,該用膳了,聽聞裴將軍稍後便會過來。”
江歸硯正倚在床邊出神,聞言,低低應了一聲“哦”,動作遲緩地起身下床。他不緊不慢地整理著衣衫,洗漱完畢,便靜坐在桌旁,等著膳食上桌。
沒過多會兒,一陣敲門聲打破了屋內的靜謐。陸淮臨快步走到門前,抬手開門,只見裴言川帶著裴錦書站在門口。裴言川身姿挺拔,一襲玄色勁裝襯得他英氣逼人,身旁的裴錦書亦是乖巧伶俐。
“裴叔叔。”江歸硯望見來人,嘴角上揚,漾出一抹溫和笑意,起身迎上前去,熱情地打著招呼。
裴言川神色恭敬,拉著裴錦書,兩人一同向江歸硯行了參拜大禮。江歸硯見狀,急忙快走幾步,雙手穩穩扶住裴言川的臂膀,言辭懇切:“裴叔叔,這可使不得,快快請起,不必多禮。”
裴言川直起身,目光帶著幾分長輩特有的慈愛與關切,說道:“許久不見小殿下,聽聞小殿下前些時日偶感不適,如今可好了?”
江歸硯微微點頭,笑著應道:“勞裴叔叔掛心,已然無恙,讓您惦記了。”
裴言川側身,臉上帶著幾分笑意,抬手向著江歸硯引薦,眼中滿是自豪:“殿下,這是犬子錦書,年紀雖比殿下略長几歲,卻還有諸多地方需向殿下學習。錦書,快來見過小殿下。”
裴錦書依言上前一步,身姿修長,一襲月白色長袍襯得他愈發清雅,眉眼含笑,嘴角輕揚,神色間透著股書卷氣,回道:“阿爹,我們已然見過了。”
“哦?已然見過?”裴言川不禁微微一怔,眼中滿是疑惑,目光在江歸硯與裴錦書之間來回流轉,繼而追問道,“這是何時的事兒,我怎未曾聽聞?”
江歸硯欠了欠身,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不緊不慢地應道:“回裴將軍,是昨日見過的。”聲音平和沉穩,讓人聽著心生暖意。
“哦?已然見過?”裴言川不禁微微一怔,眼中滿是疑惑,目光在江歸硯與裴錦書之間來回流轉,繼而追問道,“這是何時的事兒,我怎未曾聽聞?”
江歸硯臉上掛著笑容,不緊不慢地應道:“裴叔叔,是昨日見過的。”聲音平和沉穩,讓人聽著心生暖意。
裴言川神色一正,看向裴錦書溫和說道:“錦書,你陪陸公子去外面轉轉,我和星慕有些話要單獨聊聊。”
“是,父親。”裴錦書乖巧應下,抬眸望向陸淮臨,二人並肩,一同踏出殿門。
待他們離去,裴言川轉頭看向江歸硯,目光中滿是親近與感慨:“星慕,如今四下無人。今日前來,實則是想同你嘮嘮塵哥與江俞的事兒。”
見江歸硯面露疑惑,他又補充道,“叔叔與你父親自幼一同長大,私下裡一直這般相稱。”
江歸硯心頭疑雲密佈,迫不及待地追問道:“裴叔叔,那江俞究竟是誰的孩子?為何他們都說……”
裴言川微微嘆氣,陷入回憶:“江俞的確不是塵哥的孩子。想當年,你還未降生於世,有一晚,我們幾個兄弟相聚飲酒,那場景至今歷歷在目,我記得分明,我是最後醉倒的,在那之前,我還親手將塵哥扶進了屋子。”
說到此處,他眉頭緊鎖,語氣中滿是篤定與憤懣,“可誰能料到,一覺醒來,塵哥竟沒了蹤影,再尋到時,人已在旁的屋子,身旁還躺著一位姑娘,那是借住在你二叔府上的阿嵐。雖說我不清楚醉倒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我敢拿性命擔保,塵哥絕非那種會背叛嫂嫂之人,這其中定是有人蓄意謀劃、惡意陷害。”
“況且在那個時候,他早已醉的不省人事,處於這樣的狀態下,又怎能夠做出什麼舉動呢?”
裴言川微微頓了頓,接著說道:“我起初便對此事心存疑慮,故而一直在暗中悄悄調查。直至後來,陛下密令我務必查明真相,我方才知曉了一些隱情。”
“知曉了什麼?”江歸硯適時插了一句,目光中滿是好奇,身子微微前傾,愈發專注地聆聽著。
“此事爆發之後,二皇子當即便將阿嵐姑娘掃地出門。這件醜事發生在二皇子府內,起初,知曉內情的不過是寥寥幾個涉事之人,並未外傳。可誰能料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