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少禹一直全神貫注地守護在旁,這位一向沉穩淡定的老者,此刻滿心都是對江歸硯的擔憂。
見江歸硯重傷吐血,他心急如焚,毫不猶豫地衝破自己設下的防護禁制,身影如電般疾掠而至。在江歸硯搖搖欲墜的瞬間,慕容少禹穩穩地伸出雙臂,一把扶住了他。那雙手,因過度用力而微微顫抖。
江歸硯微微抬起眼簾,瞧見阿公滿臉的焦急與關切,他蒼白的嘴角努力扯出一抹微笑,試圖寬慰老人。他緩緩抬起手,那隻手在空中輕晃,帶著幾分無力,想要擦去嘴角殘留的血跡。然而,他的手臂才剛剛抬起一半,身體徹底失去了支撐,徑直暈了過去。
江歸硯雙眼一閉,身體軟綿綿地倒在慕容少禹懷裡,失去了意識。慕容少禹心急如焚,他輕輕將江歸硯打橫抱起,快速回到眾人所在之處。他一邊小心翼翼地將江歸硯平放於地上,一邊焦急地檢查著他的傷勢,靈力緩緩輸入江歸硯體內,試圖穩定他紊亂的氣息。
隨著靈力的探查,慕容少禹緊繃的神色漸漸舒緩了些許。原來,江歸硯並無性命之憂,只是在破境之時遭受雷劫衝擊,體內經脈有所損傷,且靈力過度消耗,才導致昏迷不醒。
只需靜心調養些時日,待經脈自行修復,靈力恢復充盈,便可痊癒。慕容少禹長舒一口氣,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珠,心中的巨石這才落了地。
幾位師兄既焦急又疑惑,匆忙之間衣袂飄飄,和陸淮臨一同迅速圍了上來,將慕容少禹層層環繞其中。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慕容少禹,其中南宮懷逸眉頭微皺,眼神中滿是關切,率先開口問道:“阿叔,這是怎麼回事?小師弟他為什麼突然就突破了?還是在陣法散去之後,會不會出什麼問題?”他的聲音微微發顫,有些擔心小師弟的狀況。
一旁的師兄們也紛紛附和,有的面露憂色,有的則是滿臉的不解,大家都在等待慕容少禹的回應,一時間,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起來,氣氛有些凝重。
慕容少禹微微抬起頭,目光緩緩掃過眾人,神色稍顯疲憊卻仍帶著幾分沉穩。他清了清嗓子,聲音平靜地說道:“不必擔憂,歸硯他身體並無大礙,只需靜心修養幾日,便可恢復如初。”
說罷,他微微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思索之色,繼而又道:“只是關於此次他在陣法散去後便突然突破的情況,實不相瞞,老夫我也未曾見過。這其中的緣由,恐怕還得等歸硯醒過來,親自向他問詢,方能知曉。”
慕容少禹的話語在寂靜的空氣中迴盪,雖暫時安撫了眾人的焦慮之心,但那未知的謎團仍如一團雲霧,縈繞在眾人心頭。
眾人默默無言,凌嶽將江歸硯抱回寢殿。安置妥當後,眾人圍坐在床邊,目光緊緊鎖住江歸硯,周圍安安靜靜。
突然,江歸硯所在的床邊傳來一陣輕微的動靜。只見江歸硯的手指微微顫動了幾下,緊接著,他的眼皮緩緩抬起,那原本緊閉的雙眸之中,逐漸恢復了清明的光彩,眼神中有些茫然,沒過一會兒,他便徹底清醒過來,坐了起來,下意識地打量著四周關切注視著他的眾人。
江歸硯坐直身子後,南宮懷逸遞上一杯熱茶,輕聲說道:“小師弟,你可算醒了,可把我們嚇壞了。”
江歸硯接過茶盞,輕抿一口潤了潤喉嚨。
慕容少禹輕咳一聲,上前一步斟酌著用詞說道:“乖乖,你在陣法散去後,之前的你和現在的我同時出現,將身體裡的力量給了你,然後你就突破了,只是當時遭受雷劫衝擊,體內經脈受損,靈力也消耗過度,才昏迷至今。”
江歸硯解釋了一句:“阿公,這個我知道,我也看見了。”
江歸硯下意識地運轉靈力,卻發現經脈處傳來陣陣刺痛,他皺了皺眉:“那我這傷……”
慕容少禹擺了擺手:“無妨,只需靜心調養些時日,待經脈自行修復,靈力恢復充盈,便可痊癒。這幾日你且好好休息,莫要再操心其他。”
江歸硯點了點頭,應了聲好。
陸淮臨問出了眾人都想問的問題:“那你還記得他嗎?就是在陣法消散的剎那,與你一同現身的那個人。”
江歸硯的嗓音還有些沙啞,低著頭回應:“我只記得他在我頭頂點了一下,然後他就消失了。”
一旁的南宮懷逸聽聞,追問道:“那他與你是何關係?你知道嗎?”
江歸硯的神情變得有些低落,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緩緩說道:“他和我是同一個人。”
凌嶽在一旁聽到這個驚人的回答,不禁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