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近段時日的滿氏年氏和風雨樓等江湖組織,屬下收繳的金銀珠寶不下千萬,程三將其清點後再入暗庫。”
越褚沂輕頷首。
猛地,他雙目如霜扭頭一記碎瓷片飛出窗外直衝矮牆。
牆身紅燭忍痛哼聲,轉身就跑。程一聽此動靜大驚失色,忙抽出大刀迎敵。
本就遭越褚沂重創,紅燭打得苦不堪言,若不是怕對面認出人她早就破口大罵。虧自家娘子苦口婆心勸越褚沂回去,他竟然是人神共憤的南賊!怪不得姑蘇內他目中無人隨心所欲,怪不得區區一個茶商也能圈養暗衛。
一切早就有跡可循,是她們可笑地被矇在鼓裡!
又是一名暗衛加入打鬥,紅燭雙拳難敵四手吐出口血,程一挑起大刀欲取其首級。紅燭險之又險躲開,刀鋒刮過她耳畔帶走薄薄的面巾。
有瞬間,程一愣神。
趁此功夫,紅燭一腳踹在對方小腹借力跳上屋簷,不管不顧衝回新房。她必須要告訴娘子真相,絕不能叫越褚沂耍的團團轉。
“屬下該死,失手放走賊人。”程一面色鐵青前來請罪。
越褚沂冷冰冰吐出個字,“殺。”
兩隊人馬齊刷刷摸上腰間佩刀,沉著臉盯向紅燭逃散的方向。
方才黑幕裡,誰都沒注意面巾散落後的臉,唯正面交手的程一瞧得明明白白,他咬牙道,“是紅燭。她能出現在書房必定是有所懷疑,又叫她看了今夜的大戲,恐怕對我們的身份瞭然於胸。現下紅燭逃回後院便代表溫久寧也知曉,她到底是新進門的夫人,屬下拿不準主意。”
風色蕭瑟,好半晌程一才聽得,
“你是說,溫久寧會知曉我的身份?”
“……是。”
癱在地上喃喃自語的樓雨晴忽捕捉到甚麼。
溫。他們提到的人姓溫?
是巧合還是那個溫家?
樓雨晴轉動眼珠,陰暗打量著越褚沂的神情。對方垂著頭面無表情擦拭長劍的血漬,眼尾處的疤痕又紅又欲,像足地獄羅剎。
不,不可能。溫家人不可能算出越褚沂的身份,那她和越褚沂呆在一塊只能是巧合。溫家女意外和越褚沂結為夫妻,所以方才程一才會說出那番話。只要當年的事情埋於地下,越褚沂就不會贏。
“哈哈哈,我沒聽錯的話——你娶的是溫家女。越褚沂,你就是天煞孤星,你怎麼有臉去娶妻?難道你不清楚所有靠近你的人最後都會離你而去麼!”樓雨晴笑得癲狂,他雙目通紅死死盯著越褚沂的眼睛,“你猜溫家女知道你是南賊後會怎麼樣,她定然會逃離你。還記得你娘是怎麼死的麼?你剋死了你娘剋死了越家,現在你還會被新婚妻子拋棄,果然是一無所有的一生啊。”
越褚沂頓下,復以劍尖勾起樓雨晴的下頜。
樓雨晴身形巨顫,不死心地罵道,“你和溫家女是敵人,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越褚沂無所謂笑道,“知曉又如何?她以為現在還有回頭路?”
說罷,長劍貫穿樓雨晴頭顱,對方睜大雙眼不甘砸在地上,血流不止。
越褚沂看也不看一地殘屍,目光冰冷冷落在新房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