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苟一招砍去了辛苦的頭顱,又對文姓修士步步緊逼,如此心狠毒辣的手段,讓在場的眾人如墜冰窟,嶽凌汐蛇蠍美人的形象再次坐實。
在場的眾人,全都收起了聯手對抗陳苟的念頭,辛苦的下場近在眼前,他們又豈敢輕舉妄動。
他在那位文道友耳旁說了什麼,旁人並不清楚,正因為不清楚,餘下的這些人便會胡思亂想。
“這嶽凌汐莫非要和這姓文的合作?他們若是合作,未免今日之事敗露,就算嶽凌汐不出手,那文姓修士恐怕為了自己的名聲,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山洞內的那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又強了三分。
說起來這文姓修士跟辛苦合作多年,壞事做盡,但知道他具體名諱的人卻幾乎沒有,辛苦或許知曉,但辛苦已死,更是沒有人知道他的具體來歷,知道他此人來自玄蒼大陸上的一家名門大族,身價不菲,地位超然。
正因為這一點,陳苟就斷然不會輕易放他離開,若是不殺他,不出多久,他便會帶著他背後的勢力,殺上門來。
文道友聽到陳苟的傳音,臉色更是變了又變。
在這劍拔弩張的對峙時刻,文姓修士雖表面上對陳苟的威脅嗤之以鼻,可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向了往昔。
那些曾經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饒命的人,身影如同走馬燈一般,在他腦海中逐一浮現。
其中有尚未褪去稚氣的小兒,滿臉淚痕,稚嫩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恐懼與絕望,聲聲呼喊著“不要殺我”。
還有正值妙齡的少女,花容失色,柔弱的身軀瑟瑟發抖,試圖用顫抖的雙手護住自己。
身強力壯的青壯兒郎,即便滿心不甘,卻也只能在死亡的陰影下,屈膝跪地,眼神中滿是憤怒與無奈。
作為一家之主的中年男子,臉上寫滿了對家人的牽掛與擔憂,為了家人的安危,不惜放下尊嚴,磕頭如搗蒜般祈求。
更有白髮蒼蒼、風燭殘年的耄耋老翁,渾濁的雙眼滿是對世間的留戀,卻無力改變即將到來的命運。
身形佝僂的老婦人,聲音顫抖,用盡最後的力氣,發出微弱的哀求。
文姓修士回想起這些場景,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一絲得意的冷笑。
每當看著他們求饒,他的心中便會湧起一種難以言喻的痛快,彷彿自己成為了高高在上的主宰,擁有著睥睨一切、俯瞰眾生的超然地位,這種感覺讓他深深沉醉其中,樂不思蜀。
然而,這些求饒的人最終都沒能逃脫死亡的命運。
既然已經殺上了對手的山門,為了不留後患,他絕不會心慈手軟。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個道理對於做慣了傷天害理之事的他來說,再清楚不過。
他深知,一旦放過這些人,就如同埋下了一顆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危及自己的性命。
所以,他下手從不留情,只有讓這些人徹底消失,他才能在夜晚安然入睡,不用擔心遭到報復。
看著文道友出神,定然是在追憶過往。
陳苟的身體後退,緩緩地與文道友拉開了一丈左右的距離。
“適才妾身開的條件,文道友覺得如何?妾身的本事和我星耀宗的實力,想來文道友也已看到,並已切身領略,與星耀宗共事,可比與那辛苦沆瀣一氣,有前途得多。”
聽到陳苟的話,文道友眼睛一眯,心中不由得暗想。
“這個惡毒婦人,剛才與我傳音分明就是恐嚇,如今開口說話,卻又口口聲聲地說要與我合作,她究竟想要做什麼?哼,惡毒,定然是又要挑撥是非。”
文道友死死地盯著陳苟看了許久,可是留給他選擇的機會並不多,眼下他最大的保命手段遁空符在陳苟面前失去了效用,他已然淪為了陳苟砧板上的魚肉,給他打選擇並不多。
“你待如何?”
陳苟輕輕一笑。
“文道友既已同意了妾身合作的建議,不如這樣,我給在場之人十息的時間,有心投入我星耀宗的,今日之事,可以既往不咎。至於不願意投入星耀宗的和那些辛家帶來的走狗們,就拜託文道友幫忙善後了,如何?”
陳苟的話可謂殺人誅心,可眼下形勢比人強,他們雖然人數眾多,又能如何?
辛家老五聽完陳苟的話,率先醒悟,橫豎都是一死,他索性心一橫打算做最後一搏。
“文道友,其他道友們,斷然不可聽信這毒婦之言啊,今日她就是要將我們殺絕,決計不會讓我們在場的所有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