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柔和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地映在地上。
表哥和三十八號小心翼翼地重新爬回那棵粗壯的大樹。
他們手腳並用,緩慢而堅定地向上攀爬,再次來到樹頂。
微風輕拂,他們眯著眼,極目遠眺,最後又一次仔細確定了前進的方向。
七班的蠢驢們又一次開拔,朝著英雄湖的方向扎進了密林。
在莽莽山林之中,七個蠢驢輪流抬著一個斷了腿的蠢驢,艱難的前行著。
山林中,草木蔥蘢,道路崎嶇難行。他們小心翼翼地抬著受傷的同伴,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謹慎。
餓了,就隨手採摘一些山泡兒和地枇杷充飢。
山泡兒那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中散開,雖不美味,卻能給予他們繼續前行的力量。
渴了,便尋一處清澈的山泉水,雙手捧起,一飲而盡。
那清涼的泉水,順著喉嚨流下,倒也解乏。
表哥和三十八號深知方向的重要性,他們會時不時的爬上附近視野開闊的大樹。
站在高處,他們極目遠眺,努力辨別著方向。
確定好方向後,他們便迅速爬下樹來,帶領著隊伍繼續前行。
那一段漫長的跋涉,彷彿是一場無盡的噩夢。
每個人都拼盡了全力,在莽莽山林中艱難前行。
汗水溼透了衣衫,疲憊侵蝕著身心,那是一段充滿了艱難困苦的旅程,以至於成為每個人迄今為止都不願再提起的往事,只因實在是太苦了。
他們又走走停停的走了一天,夕陽西下,當他們撥開最後一片密林灌木,看到英雄湖就在他們不遠處的時候,七班的蠢驢們激動壞了。
他們歡呼著、跳躍著,眼中閃爍著淚光。
沒錯,蠢驢們哭了。
那淚水在他們滿是疲憊的臉上肆意流淌。
很難說是因為高興而哭,還是純粹已經累懵逼了。
在這段漫長的跋涉中,他們經歷了太多的磨難。
山林的崎嶇、飢餓與乾渴、骨折同伴帶來的負擔,每一項都如同沉重的枷鎖,壓得他們幾乎喘不過氣來。
而此刻,英雄湖就在眼前,那波光粼粼的湖水彷彿是他們苦難的終結,淚水只是身體和心靈不堪重負後的宣洩。
與七班蠢驢們的悽慘格格不入的是另一番景象。
在寧靜的英雄湖畔,楊班長和周班長正悠然自得地坐在湖灘邊。
他們的姿態輕鬆而閒適,與七班蠢驢們的狀態完全不同。
楊班長穩穩地坐在湖邊一塊大石頭上,手中持著釣竿,眼神專注地盯著湖面,似乎在等待著魚兒上鉤的那一刻。
周班長則靠在一塊大石頭上,旁邊弄了一堆篝火,周班長正在愜意的烤著他們釣上來的魚,一邊翻烤,一邊撒上鹹鹽。
周班長偶爾和楊班長輕聲交談幾句。他們的周圍,湖水波光粼粼,微風輕輕拂過,帶來絲絲涼爽。
與七班蠢驢們的疲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宛如兩個不同的世界在此交匯。
湖灘與山林的交匯處,忽然傳來一聲悶響,那聲音在寧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
那是肉體結結實實摔在地上的聲音,沉悶而有力,彷彿一顆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面,泛起了層層漣漪。
這聲響打破了楊班長和周班長的寧靜,他們不約而同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只見在那交匯處,七班的蠢驢們站在那裡,三十八號的背上還揹著受傷的三十九號。
一個身影正狼狽地趴在地上,周圍揚起了一小片塵土。
那是七班蠢驢們中的一員,在歷經了漫長的跋涉後,終於支撐不住,重重地摔倒在地。
公子和表哥此時也有些搖搖晃晃,他們的腳步虛浮,彷彿隨時都可能倒下。
然而,在聽到那聲悶響後,他們還是強撐著疲憊的身軀,同時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蠢驢。
那一眼中,有無奈,有同情,也有一絲同病相憐的感慨。
他們深知這一路走得太艱難,每一個人都在苦苦支撐。
隨後,公子和表哥又同時彎下腰,動作雖有些遲緩,卻充滿了堅定。
他們伸出雙手,將那個倒在地上的蠢驢小心翼翼地扶了起來。
在這個過程中,他們的手臂微微顫抖,但卻沒有絲毫放棄的念頭。
七班的蠢驢們相互攙扶著走向兩位班長,無論多麼艱難,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