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號和其他九個蠢驢一起,跟著周班長出公差,重返密林深處。
留下的其他蠢驢們本以為能有片刻喘息之機,然而他們的期望很快就破滅了。
楊班長神色嚴肅地出現在眾人面前,沒有給他們任何放鬆的機會。
他吹了哨子,大聲道。
“所有人集合!”
那威嚴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眾人心中一凜,迅速地站成整齊的佇列。
楊班長站在隊伍前面,目光如炬地掃視著每一個人。
他鄭重地宣佈。
“從現在開始,進行泅渡訓練。”
這個訊息如同一塊巨石投入了平靜的湖面,引起了一陣騷動。
三十九號拄著一根用粗樹枝做成的柺杖,也站在人群中。
這根柺杖還是公子幫他做的,此時,公子也在看著三十九號,一臉的擔憂。
聽到泅渡兩個字,三十九號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的小腿骨折還未痊癒,一想到要進行高強度的泅渡訓練,心中充滿了恐懼。
三十九號小心翼翼地舉起手,請求道。
“報告!楊班長,我的小腿折了,能不能讓我養傷,等傷好了再進行訓練?”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希望楊班長能夠網開一面。
然而,楊班長的臉色卻更加陰沉了。他嚴厲地呵斥道。
“腿斷了!只能說明你愚蠢!別人的腿怎麼沒斷呢!你感覺很光榮是嗎!那要不要我給你頒個獎啊!”
“你以為這是在過家家嗎!戰場上可不會等你傷好。在訓練時是拖油瓶!上了戰場也會是拖油瓶!這意味著你的戰友們會花更多的時間來照顧你!你的戰友也很可能因為你喪命!”
楊班長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憐憫,只有對蠢驢們近乎變態的嚴格要求。
他的話也如同一把利劍,深深刺痛了三十九號。
三十九號的眼眶溼潤了,但他沒有再反駁。
他咬著牙,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鬥志。
他知道,楊班長是為了他們好,為了讓他們在戰場上能夠生存下來。
他不能讓自己成為拖油瓶,更不能在戰場上,讓戰友們因為他而陷入危險。
於是,他拄著拐,跟著其他蠢驢一起,蹦向湖邊。
公子跟在三十九號後面,防止他在鵝卵石遍地的湖灘上摔倒。
看著三十九號那堅定的背影,公子心中充滿了敬佩。
公子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意志在支撐著三十九號,如果換作自己,自己是絕對不會再進行泅渡訓練。
三十九號往湖邊蹦著,忽然他停了下來,轉頭看了看身後的公子。
他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公子跟在他身後的用意。
三十九號朝公子笑了笑,隨即轉頭,繼續往湖邊蹦。
那是一個能驅散所有陰霾的陽光微笑,微笑中充滿鬥志,如同璀璨的星辰。
三十九號的那一個笑容,即使過去很多年,公子至今仍記憶猶新。
好在楊班長的人性並沒有徹底泯滅,他也知道,如果一開始就進行最高難度泅渡訓練,這些蠢驢們或許真的會全部死亡。
楊班長心裡清楚,訓練雖然重要,但也要循序漸進,不能急於求成。
他帶領著蠢驢們來到了湖面最窄的一處地方。
這裡的環境相對較為平靜,湖水也沒有其他地方那麼深。
楊班長打算在這裡先小試牛刀,看看蠢驢們的水性究竟如何。
他站在湖邊,目光嚴肅地掃視著蠢驢們,道。
“這裡,已經是英雄湖最窄的地方了,今天就從這裡開始訓練。”
眾人的目光隨著楊班長的話望向湖面。
饒是如此,看著三四百丈寬的湖面,公子仍然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公子的心中充滿了不安,他望著寬闊的湖面,想象著自己要遊過這片水域,心中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今天太陽很好,水性好的蠢驢們已經淡然的脫光了衣服,在湖邊開始熱身有的伸展四肢,有的活動關節。
楊班長的要求聽起來很簡單,讓蠢驢們游到對岸。
隨著楊班長一聲令下,蠢驢們紛紛跳入湖裡,向著對岸奮力游去。
碧綠的湖水中,蠢驢們努力地划動著手臂,踢動著雙腿。
有的人遊得很快,遙遙領先,有的人則顯得有些吃力,但依然堅持不懈地向前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