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號這小子也不知道是昨晚什麼時候摸回來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公子和表哥長舒了一口氣,心中的恐懼漸漸消散。
表哥看了看公子,皺著眉頭道。
“下次別你媽一驚一乍的,這次可真是讓你給嚇了個半死。
公子撇了撇嘴,不服氣道。
“耶?你還不是一個鳥樣,什麼都沒看明白就慌里慌張的跑,跑啥玩意兒啊!”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互相埋怨著。表哥說公子太膽小,公子則怪表哥反應過度。
他們一邊拌著嘴,一邊走回坑洞。
坑洞中,剛剛經歷了一場虛驚的表哥此時心中滿是疑惑。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思索,回想起方才那令人驚恐的一幕,仍覺得心有餘悸。
此刻,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各種疑問,三十八號是昨晚上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自己毫無察覺?
三十八號這幾天又跟著周班長去了哪裡?他們又經歷了什麼?種種疑惑在表哥心頭纏繞,
他看向一旁閉目養神的三十八號,眼中滿是好奇,輕輕推了推三十八號,道。
“哎,三十八,跟我們說說唄。這幾天你們都跑到哪裡去了?搞得神神秘秘的,讓我們好一頓擔心,快說說,你們都幹啥去了。”
三十八號睜開眼,臉上露出一抹深深的疲憊之色。
他的眼神忽然有些空洞,沉默了好一會兒。
隨後,他緩緩開口道。
“我們去……收屍,這幾天一直在做這件事。”
說完,他又微微垂下了眼簾,似乎是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之中。
收屍???
表哥和公子都同時看向三十八號,一臉的不可置信。
收屍這種事情,光是一聽之下就充滿了陰森的氣息,讓人瞬間聯想到黑暗、死亡與無盡的淒涼。
幽深的灌木角落裡,絕壁斷崖下,山狼的獵食處,那些被各個班拋棄的蠢驢們的屍體遺落在莽莽山林的各處。
這一次的公差,周班長帶著那十個蠢驢進山,一個一個的找到屍體,並帶了回來。
表哥也是一臉震驚,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他皺著眉頭,結巴著追問。
“你……你們這次出公差就是為了去收屍?”
三十八號輕輕嘆了口氣,神色中滿是無奈與哀傷。
他緩緩道。
“那些死在山林的人……我們一個一個地找到,背了回來。有些屍體還有人樣,有些已經……”
三十八號沒有說下去,只是微微垂下了眼眸,臉上露出一抹痛苦的神情。
而公子已經能想象到三十八號看到了些什麼,那必定是極其慘烈的場景,殘缺不全的屍體、被鮮血染紅的土地、瀰漫在空氣中的死亡氣息,每一個畫面都讓公子不寒而慄。
三十八號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那眼神就像英雄湖幽深的湖水,讓人難以捉摸其中的深意。
他忽然又道。
“你們知道為什麼那些退出的人會被要求脫光衣服再離開麼?”
他的聲音微微有些低沉,話語中似乎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感。
此刻,坑洞裡的氣氛也因為他的這句話而變得凝重起來,讓表哥和公子不由自主地湧起一股強烈的好奇。
表哥和公子都愣了一下,臉上滿是驚訝之色。
他們瞪大了眼睛,隨後異口同聲道。
“啊?為什麼?”
三十八號嚥了一口口水,喉結微微滾動,神色凝重道。
“退出的人,都會被視為逃兵,而分辨逃兵的唯一標準就是衣服。我們在山林裡收屍的時候,找到了好幾具沒穿衣服的屍體。但……”
對於三十八號的吊胃口行為,表哥表示非常不爽。
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雙眉緊蹙,怒目圓睜,怒道。
“蛋什麼蛋,你蛋疼啊,快點說。”
那語氣中滿是不耐煩,似乎一刻也不想再等下去,迫切地想要知道後面的事情。
三十八號也不生氣,他靜靜地躺在那裡,雙手枕在腦後,神色平靜,只是眼中流露出一抹深沉的無奈。
那抹無奈如同沉重的烏雲,籠罩在他的眼眸之中,他似乎在回憶著什麼痛苦的事,又似乎在為即將說出口的事情感到悲哀。
三十八號嘆了一口氣,公子聽得出,那聲嘆息聲中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