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話音還沒掉地上,又有一個人慌里慌張的從後面跑過來接著彙報。
這個人渾身是血,但從他身上的嵌絲軟甲來看,他應該也是追風樓的人。
“隊長!左邊和右邊的敵人已經湊一塊了,這會兒正以馬蹄形朝咱們這邊逼近!我們……我們無路可退了!”
這人說話的時候,聲音抖得厲害,汗珠子跟下雨似的往下淌。
黃沙彌漫的戰場上,梅花隊長就像一棵挺拔的青松。
她身上的衣裳到處都是血,紅一塊黑一塊的,臉上全是血點子,從額頭到眼角還有一道擦傷。
幾縷凌亂的頭髮在額前隨風飄動,手裡攥著的是一把已經砍捲刃了的刀,身上的嵌絲軟甲還有幾個箭頭紮在上面。
她就那麼直愣愣地站在那,身上瞅著是有點亂糟糟的,但是那股子氣質,看上去還是那麼帶勁,那麼牛嗶哄哄的!
她使勁吸了一口氣,隨後扯著嗓子,對田建飛大聲下令。
“聽著!我帶著五十人,去探探前邊那片機關!那裡是我們唯一的出路!不管怎麼樣!也要從那裡想法子闖出一條活路來!你帶人把後面的追兵堵住!”
梅花很憤怒,後果很嚴重,他整個人就像是炸毛的貓!一副豁出去的架勢!
田建飛一副見了鬼的表情,整個人都傻了眼,眼睛瞪得大大的,愣愣地瞅著梅花,急赤白臉地,道。
“我的親孃四舅奶奶!現在咱們這邊能動喚的人,把你手底下的和我手底下的全都加起來,攏共才三百來人吶!”
“你一下子就要帶走五十個,那我這邊可不就只剩下兩百多人了嘛!可你知道不,現在咱們已知的敵人就接近兩千啊!”
“這敵我力量懸殊得也太厲害了!怎麼阻擊!咱們這點人能頂得住嗎?這是雞蛋碰石頭!”
他一邊說一邊急得在原地直轉圈,兩隻手不停地搓來搓去,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噼裡啪啦地往下掉,眼睛裡滿是焦慮,感覺天都要塌了。
梅花一撇嘴,瞪著眼,就硬邦邦地甩出來七個字。
“你還有其他選擇?”
她的語氣衝得很,聽著像是在質問田建飛。
田建飛使勁咬了咬牙,臉都憋紅了,道。
“那行!我試試看。”
他說話的時候,眼神躲躲閃閃的,看著就是一副心裡沒底的樣子。
梅花一跺腳,扯著嗓子叫起來,道。
“啥叫試試!是必須!其他傷員都老老實實在這兒歇著,把那口氣兒好好攢著!能動彈的,都趕緊給我頂上去,得給我們掃清機關爭取時間!”
田建飛一下子毛了,對著他的手下扯著嗓子吼道。
“都他媽給我把耳朵支稜起來聽好了!這周圍的溝溝坎坎、石頭土堆,都給老子利用起來!”
“一定得死死地把後面追來的那幫孫子擋住!要是敢放一個敵人過來,老子活剝了你們的皮!走!”
他的臉已經漲得通紅,脖子上青筋暴起,唾沫星子橫飛。
田建飛帶人去阻擊追兵,梅花的眉頭擰得跟麻花似的,臉色難看得要命。
剛才那場伏擊戰,梅花手底下的人沒啥損失,還有整整一百號追風樓的人。
可這時候,她沒招兒,只能分出一半也就是五十人給田建飛,自己就只剩五十人去搞定前邊的機關。
這裡頭,梅花心裡也有個不能明說的顧慮。
要是讓田建飛帶著他的人去阻擊敵人,自己這一百號人全力去處理機關,雖說處理機關這事兒能快一點。
可這麼安排的話,難免會讓田建飛心裡犯嘀咕,覺得梅花是拿他們當成了炮灰。
田建飛區區兩百人要跟敵方足足兩千人浴血鏖戰,但是梅花的人卻在後面按兵不動。
如此一來,必然會讓田建飛和他的手下對這次戰鬥喪失信心。
對於一支軍隊來說,失去了信心,那就等於失去了所有,更別提去阻擊敵人這種難事兒了。
一旦沒了信心,衛兵們就會覺得無望,到了那種時候,說不定就直接譁變投降,甚至可能倒戈相向。
要是把這些衛兵全都換成追風樓的人,那梅花肯定就沒這樣的顧慮。
因為追風樓的人都是長期訓練出來的,他們的心理素質和忠誠度,都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追風樓的人經過長時間的嚴格訓練,啥場面沒見過?遇到再危險再困難的情況,那心裡也穩得住。
而且他們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