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武清了清嗓子,道。
“你小子啊,到底還是太年輕,經歷的事兒少。”
“不過,這也不能全怪你,畢竟誰都有年輕不懂事的時候。想當年我像你們這麼大年紀的時候,跳得比你們高多了。”
“那時候我也是個急性子,當天要是跟誰結了仇,那必須當天就把這仇給報了,絕對不會讓這仇留到第二天,我也受不了隔夜仇的憋屈。”
但是由於有馬庭梁在場,秦武也不好把話講得太過深入,只是很自然地順手輕輕拍了拍公子的肩膀,隨後轉過頭對著表哥,道。
“我這條命,是公子從沙漠裡救回來的,如果沒有公子,我現在早就死在沙漠裡了,我們之間是過命的交情。”
“我秦武是個啥樣的人,為人處世怎麼樣,不用我自己說。你跟公子是好兄弟,既然公子都能信任我,把我當自己人,你也不應該有太多顧慮。”
公子在一旁默默地聽著,始終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只是也跟著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表哥的肩膀。
表哥看了一眼公子,想不明白公子為啥要拍他這一下。
其實公子自己也有點懵,他也不清楚自己為啥會有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可能是他在內心深處也覺得秦武剛才說的那些話確實有那麼幾分道理。
見表哥悶著頭沉默不語,秦武接著又對錶哥道。
“我已經決定要把蔣傲東那傢伙給做掉,就這幾天的事,連動手的人我都已經選好了,不過,要是你心裡頭對我還是有意見的話,這件事你們三個就別摻和了。”
表哥連忙咋咋呼呼,道。
“哎,別啊!這事兒我必須得去摻和摻和啊!我老早就看蔣傲東那癟犢子不順眼了,收拾他這檔子事兒,我要是不去,那還能是爺們兒?讓我參加吧,我指定全都聽你的安排,你就放心吧!”
這一頓酒喝得那叫一個酣暢痛快,五個人基本都喝得找不著北了。
馬庭梁晃晃悠悠地扶著秦武,倆人一步三晃,踉踉蹌蹌地走在前面。
索命腳步虛得跟踩在棉花上一樣,左邊費勁地扶著公子,右邊還緊緊拉著表哥,跟在後面也是走得歪歪扭扭。
接下來的幾天,秦武從馬庭梁那裡得到了不少關於蔣傲東這個人的生活細節。
他啥時候出門,喜歡去哪家館子吃飯,跟哪些人走得近,都摸得一清二楚。
就是這些不起眼的小細節,在最後剷除蔣傲東的時候,發揮了大作用。
四天後的夜裡,夜已經很深了,索命、公子和表哥三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條寂靜巷子的陰影裡。
公子坐在中間,左手邊是索命,右手邊是表哥,周圍一片靜悄悄,只能偶爾聽到幾聲不知從何處傳來的狗吠貓叫。
他們三個人各自都帶著稱手的兵器,索命帶著他的孤鶩劍,公子帶著他的秋龍劍,表哥則帶著他的長杆金槍。
他們三個人的兵器都擺在自己手邊,黯淡的月光下,兵器的刃口閃爍著隱隱約約的冷光。
他們三個之所以蹲守在這兒,絕不是因為吃飽了閒著無聊沒事幹。
實際上,這完全是秦武的安排,這裡是如意賭坊的後巷,位置比較偏僻,一般人不太容易注意到這裡。
秦武安排給他們三個人的任務,就是要把這個地方守住,不能讓任何一個如意賭坊的敵人從這兒逃走。
表哥這個人向來是個做什麼事情都只有三分鐘熱度的傢伙。
剛開始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他興奮得不行,滿心以為會有一場激烈刺激的巷刃戰。
可現在,隨著時間推移,並沒有半個敵人過來,剛開始那股子興奮勁兒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人都頹下來了。
這會兒的表哥已經抱著自己的長杆金槍,後背緊緊地靠著牆壁,腦袋一點一點的,打起瞌睡來了。
公子神情明顯有些焦躁不安,他一會兒站起來走兩步,一會兒又坐回去,眼睛不停地看向巷子兩邊,心裡在不停犯嘀咕。
公子也不知道他們還要在這又黑又冷的巷子裡等多久,敵人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出現。
公子在兜裡摸索了一會兒,掏出一根葉子菸,隨即用火摺子點上,狠狠地吸了一口,試圖藉此來平復一下自己躁動不已的心情。
他接連抽了兩口,緩緩吐出煙霧,轉過頭時卻發現索命正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
此時的月光灑下來,在黑暗裡,索命的眼神顯得格外冰冷。
他一直都是這樣,很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