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麻雷原本正躺在牢房那張床上,處於半睡半醒的迷糊狀態。
突然,被表哥那嗷嗷亂叫的幾嗓子給硬生生地吵醒了。
他睡眼惺忪,腦袋還有些昏沉,迷迷糊糊之間,竟聽見有人說,公子回來了!
李麻雷聽聞那陣呼喊後,瞬間一個跟頭就從床上迅猛地蹦了起來,動作麻利得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緊接著,他輕車熟路的從窗戶裡爬了出去,雙腳剛一落地,便不顧一切地朝著馬車所在的方向拼命跑了過去。
等他氣喘吁吁地趕到馬車旁,滿心期待地想要問公子,自己什麼時候能離開這裡時。
令人感到遺憾的是,就在李麻雷拼命跑到這裡時,公子已經被人扛走了,他沒能跟公子說上話,滿心的期待瞬間化作了深深的失落。
他滿心焦急,甚至迫切地想追上公子去問個明白。
可是,當他剛準備抬腳繼續追去的時候,追風樓門口的那兩個身材魁梧、表情嚴肅的衛兵卻讓李麻雷望而卻步。
一看到那兩個傢伙,李麻雷的心裡就忍不住打起了鼓。
這兩個可惡的傢伙以前可沒少揍他,每次都把他打得鼻青臉腫,那種傷痛的記憶至今還深深地刻在他的腦海裡,讓他不敢輕易上前。
李麻雷滿心無奈,他深知自己根本不可能衝進追風樓,如果硬闖,他一定會被打成肉餡兒餅。
李麻雷只好轉頭問一邊站著的狗賊,神情急切且帶著幾分焦慮,說道。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狗賊斜著眼睛看了一眼李麻雷,臉上滿是戲謔,陰陽怪氣的道。
“你問這些幹什麼?發生什麼事也跟你沒關係!你不好好幹你的活兒,在這兒瞎湊什麼熱鬧!你土豆削完了?”
李麻雷的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眼睛瞪得溜圓,臉紅脖子粗地吼道。
“削個屁的土豆啊!公子明明答應對我進行第三次評估的,只要評估透過我就能走了!誰他媽愛在你們這破地方削土豆啊!我真是受夠了!”
狗賊狠狠的瞪了一眼李麻雷,凶神惡煞般地說道。
“回你自己的牢房去!”
李麻雷漲紅了臉,梗著脖子說道。
“不回不回,我就在這等他。”
狗賊一臉凝重,道。
“公子眼睛受了傷,情況極為嚴重,能不能治好都是個問題。就算能治好也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一時半會兒肯定不會出來的。”
李麻雷氣呼呼道。
“要你管啊!我樂意等!用不著你管!”
狗賊也火了,道。
“你真不回去?”
李麻雷道。
“不回去!我就要等他出來。”
狗賊毫不猶豫地轉身,帶著苗玥走了,邊走邊冷冷地說道。
“那你就在這等著吧,我可把話撂在這,今晚不要嚎喪,更不要來求我!”
狗賊給苗玥安排了一間牢房,而這間牢房正是李麻雷一直住的那間。
牢房裡有兩張床,但狗賊想治一治李麻雷,故意讓人搬走了一張,只留下一張床給苗玥睡。
犟驢李麻雷一直在追風樓外苦苦等著,從充滿希望的白天等到了滿心失落的晚上,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可依舊沒見公子從那樓裡出來。
追風樓門口的兩個衛兵早就因為夜晚的寒意而穿上了厚厚的大衣,可李麻雷還在抱著膀子在追風樓外來來回回溜達。
衛兵對著身旁的另一個衛兵輕輕努了努嘴,眼神中充滿暗示,示意後者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李麻雷,然後將頭湊近對方,刻意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道。
“哎,賭一把,一兩銀子,賭這傢伙今天晚上會不會回去牢房睡覺。”
另一個衛兵皺著眉頭說道。
“不賭不賭,你先盯一會兒,我實在是太困了,先眯一會兒,要是有人來了,你記得叫我。”
衛兵滿臉不情願的大聲說道。
“憑什麼你先眯啊?我也很困啊。”
另一個衛兵一臉無奈地說道。
“那你要怎麼樣嘛。”
衛兵道。
“賭一把啊,不賭銀子了,誰贏了誰先眯一會兒。”
另一個衛兵瞬間怒了,漲紅了臉大聲道。
“哎呀!不賭不賭!你先眯你先眯!別囉嗦了,你都快趕上我媽了,煩死了。”
李麻雷雙手抱著膀子,神色焦慮的在追風樓門口不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