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微微眯起眼睛,繼續道。
“第二個選擇嘛就是帶著他走,每人輪流揹他。在這鬼地方,這無疑是一項艱鉅的任務。揹著一個拖油瓶前進,將會耗費我們大量的體力,拖慢我們的進度。然而,這樣做至少能讓他活下來。”
三十八號道。
“第三。”
表哥微微側頭,目光落在三十八號身上,神色複雜。
他緩緩開口道。
“第三?第三就是我們一人一棍子打死他算了,省的他受苦了。”
“在這鬼地方,若任由他這樣下去,一點一點渴死餓死,那是很痛苦的。與其讓他在漫長的折磨中煎熬,不如給他一個痛快。”
公子聽著表哥的話,不由得笑出了聲。
那笑聲在寂靜的山林中顯得格外突兀,卻也透露出他內心的不以為然。
他覺得第三個選擇完全就是在扯淡。
在公子看來,在這種艱難的選擇中,就算不救他,大不了一走了之就是了,犯不上用如此殘忍的方式,了結他的性命。
但是,當公子不經意間看到三十八號的時候,他卻愣住了。
三十八號靜靜的蹲在公子旁邊,低垂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而他的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多了一根木棍,那木棍粗糙而沉重,絕對足以打死一個人,木棍拿在三十八號的手中彷彿有著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公子的心中湧起一股寒意,他無法相信三十八號竟然會有這樣的舉動。
在這荒僻的山林中,人性的複雜與脆弱在這一刻展露無遺。
公子怔怔地看著三十八號手中的木棍,腦海中一片混亂,不知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局面。
三十八號面無表情的拿著木棍緩緩站了起來,那木棍在他手中很有可能變成殺人的兇器。
公子見狀,心中大驚,一把抓住他的手,聲音中帶著震驚與憤怒。
“你……你要幹什麼!”
公子無法理解三十八號為何會有如此舉動,他們本應共同面對困境,而不是做出這樣殘忍的選擇。
公子緊緊握住三十八號的手,生怕他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表哥看著三十八號緊繃的神情,也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緩和下來,道。
“我也只是說說而已,不一定要這麼做,你先別急。”
表哥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歉意,他這才意識到,只是自己隨口的一個玩笑,三十八號就真的可能會殺掉三十九號。
三十八號看了看錶哥和公子,手中的木棍微微顫抖著,眼神中充滿了迷茫與掙扎。
看著三十八號手中依舊緊握著的木棍,公子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這個年紀的孩子本應天真無邪,然而三十八號卻展現出了與年齡極不相符的狠厲,竟然還有著殺人的心。
或許他曾見證過殘酷的生死,或許他曾遭受過難以言說的苦難,才會讓他的心靈在這個年紀就變得如此冷漠與決絕。
天已經矇矇亮,微弱的晨曦如同輕紗般緩緩灑落在山林間。
樹上的其他幾個蠢驢都陸續從樹上下來。
他們睡眼惺忪,動作略顯笨拙,好像還沒有從昨夜的疲憊中完全甦醒過來。
有的人伸著懶腰,打著哈欠,有的人則揉著眼睛,試圖趕走殘留的睡意。
隨著他們的落地,這片原本寂靜的山林漸漸有了一絲生機。
然而,眾人的臉上都籠罩著一層陰霾,他們都清楚地知道,眼前的困境並不會因為睡了一覺而有所減緩。
反倒是隨著黎明的到來,他們需要面對的東西更多,更棘手了。
公子微微皺起眉頭,目光復雜的看了看三十八號。
他的眼神中既有對三十八號行為的不解,又有對當前處境的憂慮。
沉默片刻後,公子緩緩開口道。
“我們三個人沒權決定三十九號的生死,應該問問其他人。”
在這樣艱難的抉擇面前,他深知不能僅憑三十八號和自己、表哥三個人就決定三十九號的命運。
每個人都只有一條命,都不應該這樣草率的被抹去,他們需要爭取更多人的意見。
七個蠢驢圍在三十九號身邊,他們臉上滿是凝重與焦慮。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地商量著下一步該怎麼辦。
有的人主張按照表哥所說的第一條路,扔下三十九號繼續趕路,以確保自身的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