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淵料理掉那蠍子後,片刻不停,猛地轉身,如離弦之箭般朝著邪修直撲過去。
此刻的邪修,大半截身子已然從藤蔓的糾纏中掙脫出來,身形愈發駭人,仿若一座巍峨聳立的小山丘,穩穩當當杵在原地,周身散發出的氣息愈發狂暴、洶湧,叫人膽寒。
原本與邪修激烈纏鬥的兩條蛟龍,其中一條在邪修那排山倒海般的力量衝擊下,再也支撐不住,“轟”的一聲,被炸成無數細碎光點,化作點點靈光,消散在茫茫空氣中,只剩下孤零零的一條蛟龍,還在拼盡全力,死死纏住邪修。
可看它那搖搖欲墜的模樣,也像是風中殘燭,隨時都可能被掙脫甩開。
墨淵雙手舞動得猶如幻影,身旁的空氣瞬間被攪動得獵獵作響,磅礴靈力迅速凝結。
眨眼間,無數水箭和尖銳木刺憑空而生,密密麻麻懸於半空,帶著尖銳的呼嘯聲,朝著邪修鋪天蓋地射去。
邪修瞧見這來勢洶洶的攻勢,臉上露出一抹猙獰,冷哼一聲,粗壯的雙臂高高揚起,試圖施展法術抵擋。
就在他法術即將成型的千鈞一髮之際,纏繞在身上的蛟龍瞅準這絕佳時機,猛地一口狠狠咬在他的手臂上。
邪修疼得悶哼一聲,手臂不受控制地劇烈一震,法術瞬間被打斷,手臂上瞬間皮開肉綻,出現一道道深深的傷口,鮮血如注,汩汩往外流淌。
邪修徹底被激怒,仰頭髮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咆哮,那聲音好似洪鐘炸響,在山谷間來回激盪,震得周遭樹木簌簌發抖,樹葉簌簌飄落,好似下了一場葉雨。
他身上的火焰“噌”地一下暴漲而起,熊熊燃燒,幾乎要將這片天地都吞噬其中。
四肢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大,肌肉緊繃,賁張鼓起,彷彿每一塊肌肉裡都蘊藏著能開天闢地的力量。
雙眼更是被血紅色光芒填滿,原本的眼白逐漸隱退,只剩最後一絲清明還在頑強閃爍,整個人已然陷入癲狂。
墨淵怎會放過這稍縱即逝的絕佳戰機,身形一晃,快得好似一道劃破夜空的閃電,眨眼間便閃至邪修身前。
他咬緊牙關,把全身靈力一股腦兒地凝聚到水雲劍上,大喝一聲,雙手握緊劍柄,朝著邪修的胸膛狠狠刺去。
這一劍灌注了他全部的希望與力量,勢必要在邪修身上撕開一道口子。
邪修雖說已然陷入瘋狂,可本能的反應依舊快得驚人。
只見他猛地一掙,竟不費吹灰之力就掙脫了蛟龍的束縛,隨後大手一伸,穩穩抓住了刺向自己的水雲劍。
劍尖瞬間刺入他的手掌,鮮血立馬泉湧而出,可邪修卻像是麻木了一般,毫無痛感,緊接著,他的手掌中驟然噴出無數幽藍色火焰,順著水雲劍的劍身往上躥。
水雲劍在這高溫灼燒下,發出陣陣淒厲哀鳴,劍身之上原本靈動閃耀的靈紋,也開始一點點黯淡下去。
之前歷經連番惡戰,它早已不堪重負,此刻在火焰的炙烤下,終於不堪忍受,“咔嚓”一聲脆響,水雲劍驟然斷裂成幾截,碎片四散飛濺,散落一地。
墨淵頓感心口一陣劇痛,彷彿被重錘狠狠擊中,一口鮮血不受控制地狂噴而出。
一方面,與他心神相連的法寶驟然損毀,讓他遭受了極為強烈的反噬,另一方面,注入水雲劍裡的法力被突然打斷,靈力好似脫韁野馬,逆流經脈,在體內橫衝直撞,帶來的劇痛猶如千刀萬剮,幾乎要將他的意識都淹沒。
此時的邪修,周身氣勢攀升到了頂點,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墨淵,咧開嘴露出一個殘忍又得意的笑:“呵呵,能把我逼到這份兒上,你這小子還挺難纏,哈哈哈哈哈。”
說完,邪修周身湧出的火焰愈發熾烈,如洶湧火海,瞬間將周圍的藤蔓焚燒殆盡。
沒了墨淵持續輸送靈力,這些藤蔓瞬間失去了靈性,剛一碰到火焰,便“噼裡啪啦”地化為灰燼,飄散在空中。
緊接著,邪修雙手握拳,力量瘋狂匯聚,砂鍋大的拳頭裹挾著呼呼風聲,朝著墨淵狠狠砸去。
墨淵這會兒連站都站不穩,雙腿直打顫,但他心裡清楚,要是不反抗,今天就得交代在這兒了。
於是,他強忍著經脈撕裂般的劇痛,強行催動體內所剩無幾的靈力,在自己身前勉勉強力凝聚出一面劍盾。
只是他的經脈早在之前的鏖戰中就已千瘡百孔,如今又遭這一連串沉重打擊,每運轉一次靈力,都像是赤腳踏在刀刃上,鑽心的疼痛幾乎要把他的理智吞噬。
邪修的拳頭重重砸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