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身影隱匿在朦朧的光暈裡,面容模糊不清,周身透著虛幻之感,彷彿一陣風就能將其吹散。墨淵卻敏銳察覺到,對方的目光好似實質,直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令人如芒在背。
墨淵心裡 “咯噔” 一下,忙不迭回頭,慌得不行。
奪舍之類的事兒,他早有耳聞,當下緊張得嗓子都發緊,磕磕絆絆地開口道:“晚輩今日機緣巧合,誤打誤撞闖進了此處,實在是太過冒昧,還望前輩多多諒解。晚輩這就離開,絕不再攪擾各位前輩的安息之所。”
說這話時,墨淵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兒了,滿心滿腦都是忐忑,然而,那虛幻的身影仿若未聞,靜靜站在原地,沒有絲毫回應,宛如一尊沉默的塑像。
墨淵腳步緩緩後挪,眼睛卻死死黏在那身影上,一刻不敢鬆懈。就在他猛地轉身,打算拔腿快步離開的時候,一道清冷且毫無波瀾的聲音,冷不丁在他耳邊響起:“小傢伙,別慌,我沒惡意。”
“你身上帶著靈虛衍天爐的氣息,你是不是已經將它收服了?不妨給我仔細講講。”
墨淵哪敢不應聲,心裡清楚,要是惹惱了這位神秘莫測的存在,天知道會惹出什麼亂子。當下,他不敢有絲毫隱瞞,把從踏入這片遺蹟起,一直到此刻的所有經歷,事無鉅細,一股腦全說了出來。
人影聽聞靈虛衍天爐的種種行徑後,墨淵瞬間察覺自己被一股磅礴且強橫的神識之力籠罩住。
緊接著,只見那人影動作輕盈無比,宛如鬼魅一般,竟然從墨淵的身體內部輕而易舉地抽取出來了一縷潔白如雪、純淨無瑕的氣息!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墨淵驚愕不已,心中充滿了無盡的疑惑和震驚——自己的體內什麼時候隱藏著這樣的東西。
那個人影就這樣靜靜地端詳著墨淵,彷彿要透過他的外表看穿其靈魂深處一般。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人影方才緩緩地將那縷被抽離出的氣息重新注入到墨淵的體內。
完成這個舉動後,人影長長地嘆息了一聲,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感慨與憐憫:“唉……真可謂是苦了那個孩子啊!不過事已至此,既然已經選擇了你作為宿主,那麼從今往後,你務必要用心善待於它。”
稍作停頓,人影接著說道:“此外,你已然習得我丹鼎宗的獨門煉丹之術,你便可算作是我們丹鼎宗的弟子,若是日後尋到合適的傳人,務必繼續將宗門香火延續下去。”
話音剛落,人影迅速舞動起雙手,十指如飛般快速掐動法訣。
剎那間,一道的靈光驟然綻放而出,徑直朝著墨淵激射而去,這道璀璨的靈光準確無誤地沒入到了墨淵的體內。
就在這時,墨淵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識海當中,毫無徵兆地多出了一團柔和溫潤且散發著淡淡光芒的光球。
這團光球就那樣悠然自得地懸浮在那裡。“待到將來某一天,當你的修為成功突破至金丹期的時候,隨著你的識海不斷擴張,自然而然就能知曉這團光球所蘊含的具體內容了。權且將此當作是給予你的一份酬勞吧。”人影語重心長地對墨淵叮囑道。
墨淵聽到要求後,急忙連連點頭,忙不迭地回應道:“是,晚輩一定謹遵前輩教誨!”
面對這樣的場面,他心中暗自思忖著,哪裡還敢有半分拒絕之意?當下便毫不猶豫、斬釘截鐵地滿口應承下來。
見到墨淵答應得如此迅速且果斷,那神秘的人影似乎並未流露出哪怕一絲一毫的驚訝神色。
只見其依舊神態自若,不慌不忙地開始向墨淵娓娓道來一些早已塵封多年的往事。墨淵深知此刻不容打擾,於是老老實實地站立在原地,宛如一個聽話的學生一般,靜靜地側耳傾聽著。
隨著那人影的敘述逐漸展開,墨淵這才知曉,當年靈虛子在某人的襲殺中落敗,身負重傷。
靈虛子心知肚明,自己大限將至,已然命不久矣。
於是乎,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將自身所蘊含的全部仙力毫無保留地灌注到這個世界之中。
緊接著,他更是不惜耗費自己最後的本源之力,藉助靈虛衍天爐,硬生生地將整個世界煉製成為一件法寶,併為之取名為玄虛洞天。
而這裡,恰恰就是現如今墨淵等眾人得以踏入的靈虛秘境所在之處。
自靈虛子與世長辭那一刻起,他生前的一切都永久地留存於此方秘境之內。
那靈虛衍天爐自然也包含其中,此外,位於秘境核心地帶的地方,則是靈虛子最終坐化歸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