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神秘而壓抑的空間裡,墨淵、葉凡和那名女修,身體好似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操控著,三人步伐機械又遲緩,帶著一種詭異的韻律,緩緩挪移,最終呈三角之勢,將那具白玉骨架嚴嚴實實地圍在了正中間。
此刻,墨淵的目光慌亂地四處遊移,不經意間掃過葉凡的眼眸,藉著那微弱的倒影,模模糊糊瞧見自己身後竟立著一道虛幻身影。
那身影隱匿在迷霧般的光影深處,像是裹著一層厚厚的紗幔,面容根本看不真切絲毫。
可墨淵心底卻沒來由地湧起一股強烈篤定,這道神秘莫測的身影,必定是先前在丹鼎宗決然化為魂丹的凌軒道人無疑。
想到這兒,墨淵的心瞬間沉入了冰窖,恐懼如洶湧潮水般將他淹沒,周身的血液彷彿都凝固了。
此時,三人的雙手好似被一股神秘力量牽引,飛速舞動起來,法訣接連變幻。
伴隨著他們手部的動作,塔身延伸而出的那三條分支尖端,仿若沉睡千年後被驟然喚醒的遠古巨獸,磅礴且洶湧的靈力猛地開始瘋狂湧動。
剎那間,整個空間被映照得亮如白晝,刺目的光芒讓眾人幾乎睜不開眼,靈力呼嘯肆虐,那尖銳的聲響好似要把人的耳膜都給刺穿,充斥在每個人的耳畔。
轉瞬之間,三具散發著嫋嫋靈氣的骨架,就這般毫無徵兆地憑空出現在三人跟前。
那骨架周身的靈氣仿若輕柔的薄紗,悠悠盪盪,緩緩飄動,透著一股如夢似幻的神秘氣息。
緊接著,第一層那些不幸淪為荒獸之人,周身泛起一層若有若無的微光,好似破曉前的第一縷曙光,極為微弱卻不容忽視。
一股神魂波動從他們體內緩緩散發,絲絲縷縷,恰似靈動的絲線,在幽暗中閃爍著詭異光芒,緩緩注入到眼前的三幅骨架之中。
而後,第二層變成枯瘦人影的傢伙們,身軀也開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顫動,好似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攥住。
緊接著,一股股血氣源源不斷朝著三副骨架凝聚過去,場面透著說不出的驚悚與詭異。
而其他存活之人,身上的氣息正在緩慢下降,身上的靈力源源不斷地湧入面前的三具軀體之中。
隨後,墨淵三人腳下步伐不停變幻,那具白玉骨架之上的仙氣,仿若擁有自我意識,開始緩緩朝著三副骨架匯聚而去。
神奇又可怖的是,先前還只是被靈氣纏繞的骨架,此刻竟像是被注入了生命的火種,瞬間被點燃,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生長出血肉。
墨淵身前的那具骨架,身形漸漸清晰,輪廓與記憶中凌軒道人的虛影愈發相似,七分神韻已然具備。
就在這緊張得讓人窒息、詭譎得超乎想象的時刻,凌軒道人的聲音,竟冷不丁從墨淵的嘴中響起:“呵呵,兩位道友,多年未見,風采依舊啊,哈哈哈哈!”
那聲音裡透著毫不掩飾的暢快與得意,彷彿壓抑了無盡歲月的夙願即將觸手可及,每一個音符都在空氣中跳躍著癲狂的喜悅。
從這聲音裡,旁人輕易就能聽出凌軒道人此刻的興奮勁兒已經高漲到了極點。
緊接著,另外兩道身影也先後開了口,葉凡口中吐出一道雄渾有力的男聲:“你這老東西,先前在塔前同你打招呼你也不理我,呵呵,當真是不給我玄淵尊者一絲面子。”
言語間看似老友打趣,可在這瀰漫著死亡與未知的詭異場景下,卻好似寒夜中的冷風,直直往人脊樑骨裡鑽,莫名讓人後背發涼。
“哎呦,兩位仙長還是同數十萬年前一般,今天這日子,就不好說點開心的好話嗎?” 那名女修口中吐出的嫵媚女聲,婉轉悠揚,猶如夜鶯夜啼,只是此刻聽來,卻多了幾分毛骨悚然的意味,迴盪在寂靜空間裡,讓人頭皮發麻。
三人聽到自己不受控制地說出這般怪異話語,眼眸中滿是慌亂。
他們在心底瘋狂掙扎,拼命地想要奪回身體的控制權,卻好似蚍蜉撼樹,只是徒勞。
墨淵更是心急如焚,在心底瘋狂吶喊,集中全部意念去調動體內的靈力,額頭青筋暴突,汗水如雨般從額頭滾落,浸溼了後背衣衫。
可不管他意念如何翻江倒海、竭盡全力,體內的靈力依舊紋絲不動,沒有絲毫變化,根本不聽他的號令。
此刻,除了那股自行緩緩運轉的靈力,身體的其餘所有的事物都彷彿都陷入了沉睡,完全不受自己支配。
就在這時,正在與另外兩人熱絡攀談的凌軒道人,聲音卻突然在墨淵的腦海中浮現。
“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