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步。
服務大廳兩三個工作人員在櫃檯裡和幾個腰上圍著白色孝布的中年人攀談著什麼。老式的印表機吱吱扭扭的列印著什麼。這聲音聽起來就有點發毛,連線骨灰寄存處的長廊角落裡面擺放著破敗的白色黃色的菊花,應該是祭拜之後還沒來得及打掃。
我和薌薌並排走著,可能因為是害怕,她一個手死死的攥著虎牙吊墜,另一個手則是抓著我的胳膊。
這走廊沒有大廳那麼明亮,牆上掛著各種墓園的廣告,加上樓道可能沒有供暖,越往裡走越發的陰冷。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後面更精彩!
“咋這麼晚還來寄存處啊?”
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從樓道盡頭的拐角處傳來。這聲音來得太突然,嚇我一跳,我站定向前看了看,薌薌攥著我胳膊的手掐的我肉疼,不過她也沒出聲。
一個穿著藍灰色保安服的大爺帶著一大串鑰匙嘩啦嘩啦的向我們走來。
我還以為剛進來就又要撞到啥呢…我趕快應聲編瞎話…
“啊,我朋友明天要出差了,今天來祭拜一下。”
“那也趕著白天啊,這黑燈瞎火的膽兒也真大。知道在幾層吧?”
“知道!”大爺揮了揮手讓我們直接上去就行了。
薌薌說上次丟耳環的地方就在這棟樓的三樓,她記得挺清楚,我們就往三樓爬。
到了三樓門口是老式兒塑鋼玻璃門,玻璃上用黑色的膠紙貼著碩大的骨灰寄存f區,我看向薌薌,她也點頭確認,就是這兒。
我們剛邁進這大門,就感覺說不上的一種寒意,一層層的玻璃架子上擺滿了骨灰盒,它們整齊地排列在小隔間裡。每個骨灰盒上都貼著一張遺像,不知是我太敏感還是怎麼總是感覺有很多人盯著我看似的。
這些盒子前面有的一個放小排位,有的擺放了一些瓷制的童男童女,還有的擺放了一些金錢樹。其中一些盒子上覆蓋著薄薄的灰塵,看起來應該是很久沒有人過來祭拜了。
我和薌薌找著她閨蜜骨灰寄存的位置,在最裡面靠牆的位置,從進大廳開始薌薌抓著我的手就沒鬆開過。這會由於過道狹小,只好鬆開手。
薌薌顫顫巍巍的舉起手,指了指靠牆裡面靠中間的位置,大約從上面數第四五排的樣子,我在前面走上前,黃楊木的骨灰盒雕刻的挺精美的,上面幾根盤花的柱子撐起了盒蓋的部分,在正中間的方框裡有一個年輕的女孩微笑的照片,還想等我看仔細的時候寄存處的燈晃了兩下,砰地一聲整層的白織燈一排接一排的滅了。
這地方在整個骨灰寄存室的最裡面,現在薌薌是進退兩難,往外跑的話得經過十幾排架子,往前湊的話前面還沒路走。薌薌往後退了一步,緊緊地拉著我的胳膊。
“別怕。”
我來不及多說些什麼,拿出兜裡的煙和火機,準備叫人,打火機的火光映得面前幾個格子玻璃微微泛光,我把煙遞到嘴邊猛的吸了一口又吐了出來,煙霧瀰漫見,我彷彿看到了那女孩左邊櫃子裡面,骨灰盒上的照片,眼睛動了一下,我用手揮了揮面前的煙,前面的小排位上寫著“慈父 趙光明之位”,我往前上了一步想看的仔細些。
那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凹陷的臉頰,留著一撮鬍子,看起來賊眉鼠眼,甚至有些猥瑣。
正當我盯著他看的時候,那照片詭異的笑了。
接著那照片的眼睛看向了薌薌,甚至我清楚的看到他還舔了舔嘴唇。
我心裡默唸胡盼月黃小跑蟒天財的名字,幾秒鐘的時間,胡盼月身上發著淡淡的白光從隔間深處走來,手裡拎著一個穿著深灰色對襟棉襖的小孩。
我後背一涼,蟒天財從我側面微微側身向胡盼月走去。
他倆連話都沒說,胡盼月把手裡的小孩就扔向了蟒天財,蟒天財單手接過那灰襖小孩,一把抓住他後脖領子,幾乎是把那小孩雙腳離地的拎起來,轉身就走向我。
“說吧,是哪個人?”蟒天財的金絲眼鏡閃過一絲冷光,語氣冰冷,好像不容一絲質疑。
這時候我才看清,那小孩看起來大眼睛,臉上挺埋汰的,挺可愛,但兩個圓耳朵長在了頭上,就像是帶了個卡通形象洗臉的髮箍……
回想起剛才黃小跑說的話,老鼠……
好一個真人版米老鼠啊!!!!
我自己都差點沒憋住笑出來。
“小陳啊,你看這好解決麼?”薌薌生都有些發抖了,畢竟她啥也看不見,只能看見我一會兒往前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