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師傅?”
我和張嘉一上車後司機師傅還是把頭埋在方向盤裡。
“啊!完事兒了?!”
“嗯!”
司機師傅猛地抬起頭,看了看四周後又看了看後視鏡:“這霧這麼快就散了?!我看這事兒有點兒邪乎啊!我給你們倆要不送回家吧!”
我扶著脖子,好聲好氣的何師傅商量:“師傅,這晚上也不好走,再說這路也走偏了,您看能不能送我們一趟?”
“不了不了!這麼著!我給你們送大路上去,你們非要是去接人然後去殯儀館就再打輛車,我今天收車了!不過小夥子,我勸你倆還是早點兒回家,我感覺今天這事兒不對勁兒啊!”
邊說邊啟動了車子,車打著了火兒調頭的過程中我才發現車子已經開到了大田邊兒上,一般有成片的苞米地都應該是離市區主幹道挺遠的地方了,脖子一陣火辣辣的疼,忍不住用手輕輕的摸了幾下,白仙兒給蟒天財的藥果然立竿見影,吹上去之後就不再往外滲血了。
“疼不?”
“不叫事兒。”
張嘉一輕輕的拉著我的手,指尖粘膩的血蹭到了他的手心上,他沒著急擦,就這麼一直拉著,把腦袋撇向車外。
車子開了能有十幾分鍾,終於回到了中三路上,大慶地廣人稀,這中三路一條大道連線著薩爾圖區和讓胡路區,能從燈火通明的開發區一直開到還沒開發的野地裡,我們上了大道之後司機師傅開了一會兒到了人多的地方就踩了剎車。
司機師傅擦了一把汗,好像剛才大氣都不敢喘似的,現在緊張的神經終於卸了下來:“呼……我就送你們到這兒吧!也不用給錢了!我勸你們趕快回家吧!”
司機師傅開啟車窗點著了一根菸,半眯著眼睛身子往下滑了滑,我和張嘉一看這司機師傅也是慌了神兒,也沒多說什麼就下車又在路邊招手打了一輛車。
剛上新打的計程車吳叔電話就來了,說李牧馳和王奕都已經到了,問我們這邊有沒有事兒,我看了看前面開車的司機,也沒敢把事情經過說出來,這大半夜的別這個司機聽到也開始害怕。我支支吾吾的應付著電話那邊的吳叔,最後說了句估計十分鐘我們到酒店樓下就匆匆掛了電話。
接上吳叔後我們很默契的沒有提剛才的事兒,吳叔把行李箱勉強的塞到後備箱之後瞥了一眼我脖子上的傷,眯著眼睛皺著眉頭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瓷瓶。
“一會兒路上抹一點,擦傷見血最好用!”
“謝謝吳叔,沒啥事兒!白家也給藥了!”
我和張嘉一坐在車後座,吳叔自己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一路上沒有多言語,張嘉一從小瓶子裡倒出來一些白色的粉末,用指尖沾著藥粉輕輕的給我點在傷口上,這白色的粉末中藥的味道很大,但車上還有司機我也就沒多嘴問是什麼藥,一路無話,車子開了能有半小時四十分鐘就到了殯儀館。
殯儀館的正門有兩排筆直的柳樹,月光冰涼,灑在枝頭映在地上條條柳枝隨風擺動,我和張嘉一幫著吳叔把行李箱卸下來推著箱子就往裡面走,我拿出手機給李牧馳打電話,順便看了下時間這會兒還差一刻鐘十點,準備時間應該足夠。
牧馳接了電話告訴我們他倆在焚燒場那兒等我們,我們三個人吳叔帶頭兒在前面走,我倆跟在後面,寂靜的殯儀館裡只有行李箱軲轆摩擦水泥地的聲音,擱楞擱楞的聲音透過空曠的場地發出迴音,除了辦事大廳裡面亮著燈外,整個殯儀館連路燈都沒有開,四周漆黑一片,反倒是襯托的月光更加明亮,在城裡很少能感受到這麼亮的空場了。
焚燒場在一排平房邊上,這一大排平房一間一間緊緊地挨著,隔三差五的房間裡面發出點點紅光,透著這點光能看到房間裡面的冰棺還有黑白的遺照,看樣子應該是遺體儲藏間,這紅光應該是電子蠟燭,四周一點兒聲都沒有,遠遠的只能看到兩個黑色的影子在空場上晃悠。
這兒太安靜了,我只是用正常的聲調說了一句就顯得聲音格外大:“我們來了!”
沒敢喊他倆的名字,今晚要辦的這些事兒忌諱太多,避免喊名字也是為了更安全些。
李牧馳在遠處衝我們招了招手。
“咋這麼長時間才到,電話也打不通,是不是遇到啥麻煩了?”
張嘉一簡單的把剛才鬼打牆的事兒和他們說了一下,吳叔聽完之後輕輕的嘬了嘬牙花子:“十幾個常蟒家的人都受傷了?”
我看著吳叔的眼睛輕輕地點了點頭
吳叔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