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兒我和王奕都一起抬眼看著李牧馳。
李牧馳吸了一口氣:“小奕也不知道這事兒,就在你給我打電話的那天晚上,我家碑王在夢裡也把我叫過去了,我還奇怪這還是第一次除了我主動找堂口辦事兒之外他叫我過去,說最近有人要讓我翻堂子,只要我堅持本心,繼續把堂口供好,他就能幫我把求壽時候摺進去的大運再要回來……”
王奕看著李牧馳滿臉不解:“要回來?!”
李牧馳把身子往後靠了靠,點了根菸衝著我繼續說:“假如要是碑王不這麼說或是單純的要求我穩住堂口不翻堂子,或許我還真的會堅持一下,但反過來一想,要是堂口有這麼大的本事,當時怎麼又會讓我求壽的時候用我和王奕後面的大運換,除非讓我穩住堂口這事兒裡面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秘密,聽你講完這些故事之後就又印證了我的想法……”
我看著李牧馳也掏了根菸點上,猛吸了一口:“按照常理來講,這求壽求一次已經是盡了全力,咱家這壽數求了三次,不付出點什麼是不可能再求來的,這法術你也和我說不是正道,但凡仔細想想都能知道這大運不可能隨便拿走又隨便要回來。你家碑王越是這麼說,心裡肯定是越慌,我猜他也怕,怕他真挑起事兒來自己的兵馬不足,也怕沒有了第馬肉身的輔佐有些法術可能很難實施。”
“我家碑王本來就是透過鬥法才坐到這位置上的,說白了就是外門外鬼,之前帶著的恩仇我完全不知道,全陰堂,本來就是誰道行高誰掌堂,我們陰堂口不像是你們紅堂口會經常和仙家取得溝通,所以也沒什麼感情。
從上次你倆去佳木斯在我心裡就認定你倆是我朋友,我也明白你倆的感情跟我和王奕一樣,所以…所以翻堂就翻吧!把我家在堂口的先輩留下,外門的就按你說的,不留了,但不管怎麼說,求壽這事兒現在的碑王確實幫了我們很多即使拿走了一些東西,但最終還是求來了一些日子,咱們知恩圖報,還是好生送走吧!……”
李牧馳看著我說的很慢,也很認真,我心裡一陣陣的湧著波濤,從最開始的各種誤會,到現在把我倆當做朋友,我原以為我要百般乞求,根本沒想到他能這麼痛快的答應,可事實就是李牧馳站在了我的角度去考慮,像王奕說的酒換酒來茶換茶,將心比心,或許,要是我倆沒有去佳木斯幫著求藥,如今的想求李牧馳翻堂子這事兒或許真的會是難上加難。
“謝謝……謝謝……這事兒真的麻煩你了……謝謝……”
我語無倫次的道謝,不知道說些什麼好,能想到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欠身道謝。
我知道翻堂子對於出馬仙兒的意義就幾乎等於是重新招兵買馬,新招來的仙家是誰,道行怎麼樣一切都是未知,這對於李牧馳來講有太多不確定的因素了,但他依舊選擇了幫我們。
李牧馳趕快拍了拍我肩膀:“別這樣!我當時找你幫忙的時候也顧慮了很多,後來發現我們經歷求藥的事兒之後才覺得彼此是朋友,朋友不就是遇到了難處拉一把麼!對了!翻堂子你得和嘉一一起幫我弄啊!我信不著別人!”
我趕快點頭,王奕把剛拿過來的紙筒遞給李牧馳。李牧馳摸了摸紙筒的外殼:“堂單我都拿來了,這兩天放在這紙筒裡也都燒香供奉,這事兒趕早不趕晚,既然決定了,咱們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辦了吧!”
我把煙掐到菸缸裡,吐出最後一口煙:“牧馳,真的謝謝你,但我總感覺這時候要送走你家碑王,會對你有影響,畢竟在你堂口修煉了這麼久,慢說八字和命理,就算是生活習慣他都掌握的一清二楚,我怕會找你麻煩!”
李牧馳笑了笑:“我早就想過了,動物修仙和人修鬼仙,講的都是行善,假若我供奉的碑王帶著仇和怨取了活人性命,別提是張嘉一的媽媽,就算是陌生人,我也不想留了,帶著人命的堂口會遭報應的,與其說要遭天譴,還不如正面硬剛一下,不是有句話叫邪不壓正麼!我信我家祖輩在堂口的老仙兒能護著我!再說了,這不還有你們仨呢麼!總不能眼睜睜看我死吧?!行了!沒那麼嚴重!”
王奕也拍了拍我肩膀:“嘉一在家呢麼?今晚咱們就開始吧,為了保險點兒中間別出啥問題還是我倆雙鼓請仙兒吧!”
“他在朋友的畫材店,我怕你倆不答應這事兒,就沒讓他跟過來,這個月十八就是張嘉一百日守孝煞破煞的日子,這事兒還真是趕早不趕晚,翻堂子也就等於重新搬杆子,咱還是禮數準備周全點兒,下午我和張嘉一把花杆兒貢品啥的都準備出來。”
李牧馳抻了個懶腰:“正好,我倆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