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切的發生著,我們幾個現在都是魂魄狀態,感受不到雨水落在頭上,反而是穿透身體滴在了地上。
鬼道明顯發慌,向後退了幾步,從紫色道袍中抽出了一個巴掌大的葫蘆,剛要開啟,天空中一道金雷正正的劈下,這雷和剛才吳叔請來的九鼎天雷完全不同,極細,極亮。
伴著陣陣焦糊味兒,鬼道手中的葫蘆冒著黑煙,剛剛這道金雷沒有劈到鬼道身上,而是不正不斜的剛好劈到了葫蘆口上,鬼道向後一個踉蹌,顯然這剛要掏法寶就被龍族上方仙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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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說堂口的仙家們是自身“修”出來的,那天上這四條龍族則是免去了“修”這個環節,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人家龍族出生就在羅馬,血脈中的神聖和氣場不是其他生靈可以具備的,就算是“修”到頭兒也很難達到龍族血脈中與生俱來的水平。
鬼道抬眼看這天上盤旋的四條龍,又看了看我們,這次沒等鬼道張口,張嘉一先行發問:“為什麼?!”
雨聲震耳,雨水噼裡啪啦的往下落,地面上因為雨水太過猛烈激起了一層白煙。
張嘉一嚥了下口水,幾近崩潰的衝著鬼道繼續喊到:“我問你為什麼?!為什麼要和我們家過不去!為什麼要動我媽媽?!”
鬼道沒有做聲,手指結印,抬頭看著張嘉一輕聲說了句:“幻”
眼前日月輪轉,剛剛還是夜晚此刻已經是白日,鵝毛大雪紛紛落下,破亂的街道上行人匆匆跑過,此刻我和張嘉一的穿著顯得和這個環境格格不入,我穿著薩滿儀式傳統的袍子,張嘉一穿著立領的中式中山裝,而街上的男人大多穿著長衫,個別的幾個人穿著呢子大衣裡面則是西裝,有的女人則是皮草當外披裡面穿著旗袍,還有的幾個搬著建築材料的男人腦袋後面梳著一個金錢鼠尾的辮子。
這金錢鼠尾的辮子是指清兵入關剃髮易服以後男人所留的髮型,現今大多數清宮戲裡滿族男子都梳著陰陽頭,就是頭髮的前半部分剃掉,後半部分編成髮辮。
然而實際上歷史上真正清朝髮式是金錢鼠尾,將四周頭髮全部剃去,僅留頭頂中心的頭髮,其形狀一如金錢,而中心部分的頭髮,則被結辮下垂,形如鼠尾,透過穿過銅錢即方孔圓錢的方孔檢驗,才算合格,故名為金錢鼠尾辮。
“嘉一,這是清末……民國?”
張嘉一也有點愣神,場景變化突然張嘉一眼睛依舊有些充血,呼吸聲很重:“應該……是……”
一輛黃包車從我倆面前跑過,車篷遮住了眼前的視線,黃包車短暫的劃過之後面前的街道逐漸變白模糊,像壘磚塊一樣,眼前的場景一點點重新堆積,東北典型的乾打壘的平房裡面生著暖烘烘的爐子,明火透過爐口往外躥著,爐子上的鋁製燒水壺一個勁兒的冒著熱氣兒,窗外北風呼嘯,窗戶紙被吹得嘩啦嘩啦作響。
我和張嘉一站在炕梢正看著四周,忽然從我倆中間穿過一個女人,這女人挺著大肚子,穿著紅色碎花棉襖藍色棉褲,烏黑的頭髮編了兩股麻花辮子,看模樣也就二十多歲,那年月結婚早,二十多歲懷孕時再常見不過的事兒,她一個手拖著腰,另外一隻手撐著炕沿兒一點一點的往炕櫃邊兒靠。
我倆的存在就像是透明的似的,那女人不光能直接穿過我倆的身體,並且似乎根本看不見我們一樣,她側著臉看了看窗戶紙開開始從炕上撿起針線笸籮,一邊橫著曲兒一邊開始用鉤針勾著給小孩穿的虎頭鞋。
掀開厚重的軍綠色門簾,一個留著寸頭的男人穿著黑色棉布襖子揣著手進屋,懷裡還抱著一個鋁製的保溫飯盒。
寸頭男人看起來有幾分眼熟,只是……
張嘉一捏緊了拳頭,從牙縫裡擠出了倆字:“鬼道……”
臥槽!可不是麼!這時候的鬼道沒有蓄起長髮,樣子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要不是張嘉一說我真是沒認出來,看來我們進入的這幻境應該是鬼道的記憶……
女人看見鬼道進來臉上立刻掛上了燦爛的笑容:“滿倉子!”
“外面這死冷寒天,你可別往外面溜達啊!當心咱兒子!”
這時候的鬼道滿臉幸福,對女人的眼神中充滿了寵溺,我倆也第一次知道鬼道的名字叫滿倉子。
滿倉子邊說邊開啟飯盒,大碴粥冒著熱氣兒,接著他又從懷裡拿出了一顆鹹鴨蛋,熟練的在炕桌的角上磕了幾下,把蛋的大頭兒開啟用勺子挖開蛋清,把流著油的蛋黃放到了大碴粥裡,蒯起一勺,吹了吹喂到了女人嘴邊兒。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