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柱子上了,來不及喊疼,我倆站在門口觀察著屋子裡面的情況,可屋裡面出奇的安靜,透過窗戶還能看到屋子裡面的同學都整整齊齊的蹲在床上。
我磕磕巴巴的對著張嘉一說:
“找……找教官……這事兒咱倆辦不了……”
張嘉一抬腿就要自己往教官的寢室跑,我趕快拉著他胳膊
“一起去,萬一…”
我話還沒說完,身上就感覺一陣從骨子發出的冷,寒意順著胸口一直蔓延到喉頭,肩膀越來越沉,沉到讓我沒法直起腰來。身體開始止不住的顫抖,
,!
張嘉一同樣打了個激靈,接著也開始和我一樣彎下了腰。
我倆都彎著腰面朝著腳尖大口喘著粗氣。
從出馬到現在我還沒這麼強烈的感受過這種來仙兒的難受。
現在就是想去喊教官我倆都挪不動一步,太沉了,就像是十幾個面口袋壓在身後一樣。
在我倆都快堅持不住的時候,猛然間背後一鬆,我倆不約而同的起身。心臟蹦蹦的跳的厲害,依舊是大口喘著粗氣,抬眼看去
左邊和右邊站滿了冒著黑氣的人,
張嘉一那一側的人排列整齊,一個個都帶著斗笠,穿著蓑衣,他們看不清臉,都是黑糊糊的一團,但氣場感覺很熟悉,在闖李仙姑堂口的時候他們就出現過。和上次不同的是,這回讓他們每個人手裡面都拿著一根竹棍,墨藍色的熒光從竹棍的底部開始向上環繞蔓延。院子裡面一點風都沒有,他們黑色的袍子卻搖曳擺動,黑氣裹挾著衣角,就像是流淌著的墨水。
我這側的人看起來就像是古裝電視劇裡面計程車兵一樣,他們都穿戴統一,銀色的頭盔,銀色的鎧甲,在月光下泛出金屬的光澤。手中的銀色長槍同樣被墨藍色的熒光纏繞,從地面向上不斷地打著彎兒的升起,在槍頭的位置逐漸散去,看起來就像是藤蔓繞樹一般,不斷的從地面上供給著某種力量似的。
兩邊的隊伍一邊兒能有個三十多人,兩邊也小一百人了,偌大的院子,被這兩隊人馬手中的竹棍和長槍發出的墨藍色熒光照的發亮,就連寢室屋裡面也都被這光映的發藍。屋裡面同學的臉在藍光的對映下顯得更加慘白,每個人都看不出一絲表情,眼睛就呆滯的看著自己的正前方。
我倆站在正中間,兩側的人馬剛好給中間留出來一條路。
沒有聲音。
整個院子裡面連草蟲的叫聲都好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屋子裡面靜的可怕,和平時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對比,現在的安靜來的有點可怕。
沒有任何仙家出現,我以為會是地府的清風或者高祖帶著地府人馬來幫忙,但現在這麼看,這兩側的人是地府的人馬不假,但好像並沒有帶頭的仙家。
齊刷刷的“轟隆”聲從屋子裡面傳來,我和張嘉一都往後退了一步。
屋裡面的同學驟然全部倒下,轟隆的聲應該是大家的身體直挺挺的一同砸在鐵皮床上的聲音。
隨著屋裡聲音的傳來,我們面對的寢室房簷上出現了一排脖子上帶著紅色三角巾的人,抬頭看去,他們蹲在寢室的屋頂上,鮮紅色方巾微微飄動,他們的臉都隱匿在巨大的帽簷之下,衣服和身上穿著黑色和紅色交織的軟甲,腰間都彆著制式統一的長刀,一手握著刀把兒,一手扶著刀鞘。
兩邊的氣勢都不弱,感覺大戰一觸即發。
這畫面和場景放在哪個製作精良的電視劇裡或者電影裡都不違和,但偏偏是在這連廁所都沒隔板兒的軍訓基地,看起來就特別彆扭,場面浩大,聲勢莊嚴,搭配著掉漆的平房,鐵皮頂棚,看起來就像是春晚在安達縣城舉辦似的。
我左右晃了晃脖子,骨節發出了“咯嘣 咯嘣”的聲音,身子順勢擋在了張嘉一前面。
“猖兵壓魂”接著腦子裡面就有了這四個字的感應。
這房頂上一排排的應該是吳叔所說的猖兵,之前還安排個紅衣老太單打獨鬥的過來探路,這會兒是看那老太受了欺負過來給我們展示自己隊伍強大?折騰整個寢室的同學給我倆示威?
我那虎靈都是被壓制過之後的效果了,也沒真傷到那老太太,再說也過去好幾天了至於這麼小心眼麼!
沒等我多想,身邊的地府兵馬左右同時用竹竿和長槍用力的戳了一下地面,轟隆一聲,感覺地面都在跟著顫動,墨藍色的熒光順著竹竿和長槍打著旋兒的向上飛去,一道道光柱照亮了整個夜空。
寒意越發強烈,身上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