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這是我女兒,劉祈寧。”
劉雨希微微側身,滿含慈愛地望向身側的少女,臉上的笑意彷彿能驅散一切陰霾,聲音裡透著幾分寵溺與自豪。
“這名字是她母親給起的,寓意祈願安寧,諸事順遂……”
說著,他輕輕揮了揮手,示意女兒上前跟葉辰見禮。
劉祈寧蓮步輕移,身姿婀娜,繼承了父母樣貌上的所有優點,眉眼如畫,瓊鼻秀挺,唇若點櫻,一頭烏黑的長髮柔順地披在肩頭,出落得亭亭玉立。
只是大病初癒,她的面色略顯蒼白,反倒像是被霜雪輕吻過的寒梅,無端添了幾分病態的美豔,惹人憐惜。
葉辰卻微微抬手,輕輕擺手拒絕,目光中透著關切。
“老劉,你女兒的身體還未完全恢復,需要靜養,這些虛禮就免了吧。”
劉雨希聞言,憨憨一笑,那笑容裡藏著無盡的欣慰。
隨著女兒徹底擺脫病魔的糾纏,他整個人仿若重生一般,歲月的滄桑都被沖淡了幾分,曾經深藏在心底的隨性與不拘一格,也如同破冰的春水,隨著心境的豁然通暢,緩緩流淌而出。
“可以啊,老劉!你女兒生得可夠漂亮的……”
林濤眼睛一亮,剛開口誇讚,話音卻猛地一頓。
他本想著透過誇一誇這漂亮的女兒,讓劉雨希也跟著樂呵樂呵,順帶著調侃一下他的“豔福不淺”,可話到嘴邊,腦海中驟然閃過劉雨希的妻子已在災難中離世的慘痛過往,頓時如鯁在喉,尷尬地撓了撓頭,把後半截話給嚥了回去。
劉雨希卻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灑脫一笑,眼中的光芒不減。
“老林,我懂你!可不嘛,我老婆那可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大美人,我這個兵痞子能娶到她,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提及亡妻,他眼中沒有絲毫悲慼,反倒滿是眷戀與自豪。
“只是苦了她,跟著我這個沒啥本事的糙漢子,她這輩子最大的念想,就是能穿上潔白的婚紗,風風光光地做一回新娘子……”
“可那時,我在部隊執行任務,錯過了婚期,沒能親手給她披上她心儀的婚紗……”
說到此處,劉雨希的目光漸漸迷離,仿若被歲月的絲線牽回了往昔,臉上的自豪瞬間化作濃稠得化不開的愧疚,聲音也低沉了幾分。
“後來,得知我要當爹了,還沒等我高興多久,洪澇災害就來了,我又被派出去搶險……”
“等我回來,還沒陪她幾天,部隊的緊急任務又來了……”
“那一年,對龍國來說,真的是多災多難的一年,從年頭到年尾,地震、山火、洪澇、雪災,就沒個消停……”
他的聲音微微顫抖,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我就這麼生生錯過了女兒的降生,沒能在她媽媽最需要我的時候,陪在她身邊……”
一旁的劉祈寧,貝齒緊咬下唇,眼中淚光閃爍,聽到母親的過往,淚水仿若斷了線的珍珠,簌簌滾落。
王玉豔與厲紅衣同為女性,心最是柔軟,這般深情的講述,讓她們的眼眶早已被淚水浸溼,感性的她們,仿若能切身感受到那份聚少離多的痛。
其餘的男人,也一個個面露共情之色,雙眼微微泛紅。
林濤同樣出身部隊,更是感同身受,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劉雨希抬手抹了一把淚,努力擠出一個略顯勉強的笑容。
“後來,我拒絕了部隊給的晉升機會,拿了一筆退役金,就想回家守著老婆孩子熱炕頭,過安穩日子。”
他頓了頓,臉上的笑意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苦澀。
“可誰能想到,孩子 15 歲那年,被查出了白血病……”
後面的事兒,劉雨希沒再往下說,他緩步走到林濤身邊,向林濤討要了一根菸。
他點燃香菸,背過身去,在嫋嫋青煙中,身影顯得有些落寞孤單,那吞雲吐霧間,似是要把這些年的苦難與心酸,統統都散在風中。
就在眾人各懷心思之時,葉辰的目光陡然變得熾熱,如同一束聚光燈,直直地鎖定在劉祈寧身上。
這一舉動,仿若一道驚雷,瞬間讓周圍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眾人心裡都湧起了同一個念頭,可當著葉辰的面,在那隱隱散發出來的霸王色霸氣籠罩之下,誰也不敢貿然開口。
就連平日裡一向憋不住話的碎嘴子顧晨陽,此刻也像是被施了噤聲咒,瞪大了眼睛,滿臉震驚地盯著葉辰,愣是一個字都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