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仔小飛現在很慌!
宛如驚弓之鳥,滿心惶惶。
他眼睜睜地見著領頭的孫有為,被甄吳迪判處了死刑,那“判決書”上的一字一句,彷彿都化作了重錘,一下下砸在他的心間,讓他的世界搖搖欲墜。
而失憶的“鐵山”楊建斌,竟機緣巧合之下與昔日戰友劉雨希重逢相認。
看這架勢,楊建斌大抵是能逃過一劫,不僅性命無虞,說不定往後還會投身葉辰的洪興會,在會中謀得個舉足輕重的要職,開啟另一番風雲人生。
反觀他馬小飛,不過是個年僅二十五歲的街頭混混罷了。
往昔他還能仗著幾分蠻勇,在街頭巷尾闖出些名堂。
可如今,在這風雲變幻、生死一線的局勢下,他頓感自己渺小如螻蟻,未來的命運好似被濃重的迷霧所籠罩,全然看不清方向。
若不是這果實能力還能讓旁人看上一眼,在那些心懷叵測之人眼中,他恐怕早就淪為“豬仔”,被無情宰殺,成為他人牟利的工具。
馬小飛強壓下內心的慌亂,發動自身的果實能力,目光仿若實質化的絲線,緩緩掃過在場每一個人的身形。
他的眼神中滿是渴盼,渴盼著能在這群人裡覓得哪怕一個熟悉的面孔。
他深知,倘若真有這麼一個人出現,或許自己便能借此改寫那如風中殘燭般飄搖不定的命運。
然而,現實卻似冰冷的利刃,無情地戳破了他這最後的幻想。
無論他如何瞪大了眼睛,如何一寸一寸、仔仔細細地搜尋,場中愣是沒有半分熟悉的影子反饋到他的腦海。
恐懼,如同洶湧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他的心房,死亡的陰霾愈發濃重,仿若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了他的咽喉。
他的雙眸在這極致的絕望之下,逐漸泛起赤紅之色,淚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裡打轉,身軀也止不住地微微顫抖起來。
就在他徹底陷入絕望的深淵之際,一個仿若來自天堂的救贖之聲,在他身旁驟然響起。
“疾影,小馬哥對我有救命之恩,若不是他,我恐怕早就命喪黃泉,活不到現在了。”
“所以,你能不能……”
楊建斌的聲音帶著幾分懇切,又透著些難為情。
他心裡明白,他們三人本就身處必死之局,如今靠著戰友這層關係,自己有幸免去一死,可此刻又想借著這份情分,去還欠下小馬哥的人情,這般做法,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厚顏無恥。
想到此處,楊建斌只覺臉上一陣滾燙,羞愧之意如藤蔓般纏上心頭,整個人不自覺地微微低下頭,不敢直視劉雨希。
劉雨希聞言,下意識地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葉辰。
只見葉辰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那乾脆利落的模樣,讓劉雨希瞬間面露驚喜之色,忙不迭地衝著楊建斌喊道。
“建斌,你放心,我們會長已經同意接納你和那個小馬哥了。你現在,就撤去‘屏障’過來我這邊。”
楊建斌聽聞此言,心中一喜,沒有絲毫猶豫,抬手便撤去了擋在面前的屏障。
可就在這屏障消散的一瞬間,一道黑影以肉眼難見的速度驟然閃現,如同一把奪命的利箭,直直穿透了楊建斌的心臟。
為求萬無一失,那黑影眨眼間化作鋼叉模樣,瘋狂地旋轉起來,好似一臺無情的絞肉機,眨眼間便將楊建斌的心臟攪得粉碎。
這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變故陡生,楊建斌距離兇手近在咫尺,別說是在場眾人,就連葉辰都來不及做出足夠的反應。
那曾為楊建斌遮風擋雨的屏障徹底消失了,就如同他的生命體徵一般,不可逆地永遠消逝,一絲救治的餘地都沒留下,徒留眾人在原地瞠目結舌。
“操!”
劉雨希從來都沒有如同現在這般憤怒過。
他怒吼一聲,這一聲怒吼彷彿裹挾著他所有的憤怒與不甘,衝破喉嚨,響徹四周。
他身形一閃,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眨眼間便出現在孫有為面前,手中長刀一抖,刀光霍霍,淡藍色的劍氣瞬間凝聚,化作實質的斬擊,帶著千鈞之力向著孫有為的身軀斜斬而去。
叮——
孫有為早有防備,只見他雙手一揮,地面上頓時有數道黑影如破土的春筍般,迅猛竄起,在空中交織纏繞,眨眼間化作一道漆黑如墨的屏障,硬生生地擋下了劉雨希的劍氣斬擊。
下一刻,劉雨希只覺眼前一花,將孫有為身軀包裹的黑影,仿若爆開的絢麗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