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項虎韜與暗紅海流離去之後。
這邊的動靜,宛如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最終還是引起了龍宮海族之主的注意。
剎那間,一道磅礴無比,仿若能捅破蒼穹的龐大水柱,自綠色海面沖天而起,緊接著,一道璀璨奪目的金色海流仿若金色的巨龍扶搖直上。
在那金色海流之上,矗立著一道威嚴身影。
他身形如山嶽般巍峨聳立,足有八米之巨,宛如上古巨人,渾身散發著能撐起整片蒼穹的雄渾氣勢。
上身肌肉仿若歷經歲月滄桑的古老海巖,堅硬而又紋理分明,每一塊隆起的肌肉都似在無聲地訴說著往昔的赫赫戰功,青銅色的肌膚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峻的金屬光澤,彰顯著無與倫比的力量。
胸膛之上,鐫刻著神秘古老的海洋符文,這是傳承自遠古先輩的神聖印記,微光閃爍間,仿若能聽到大海深處傳來的神秘低語,訴說著滄海桑田的傳奇。
下身魚尾寬大而有力,鱗片巨大宛如盾牌,邊緣閃爍著森寒的鋒芒,輕輕一擺便能掀起驚濤駭浪,仿若掌控著大海的律動。
頭顱形似巨型鯊魚,卻更為威嚴,雙眸猶如深邃無盡的海淵,幽藍之中透著洞察一切的智慧與不容置疑的權威,只需一眼,便能讓洶湧澎湃的波濤瞬間平息,仿若整個海洋都臣服於他的目光之下。
頭頂一頂黃金王冠,鑲嵌著血紅的珊瑚寶石,那璀璨的光芒仿若在向整個海洋宣告他至高無上的統治地位,讓萬物在其光輝下顫慄。
“父……父王……”
海凜乍一瞥見那如山嶽般巍峨聳立的身影,頓覺一股無形的威壓撲面而來,腦袋下意識地一縮,渾身好似篩糠一般止不住地顫抖,整個人就像一個無意間捅破了天、犯下彌天大禍的頑童。
“譁”的一聲,他雙膝一軟,徑直跪倒在那綠意翻湧的海面上,濺起一圈圈細碎的水花。
“哼!”
威嚴身影居高臨下,冷冷地睨了海凜一眼,鼻腔中重重地擠出一聲滿含失望的冷哼,那聲音宛如冰稜砸落在寒石上,透著徹骨的寒意。
“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給本王滾回去!”
飽含著上位者不容置疑威嚴的呵斥聲,恰似一道驚雷在海凜耳畔轟然炸響,驚得他猛地一顫,身軀不受控制地抖動了一下。
他忙不迭地衝著父王那高高在上、彷彿能主宰世間萬物的方向,誠惶誠恐地拜了一拜,而後慌慌張張地乘著腳下湍急的海流,如一隻受驚的蝦米,迅速隱沒在了茫茫海面之上。
見海凜灰溜溜地退下,那巍峨身影眸光陡然一凜,宛如寒星乍現,犀利無比的目光瞬間鎖定在葉辰身上,十二萬分的戒備如洶湧的暗流在眼底翻湧。
打從葉辰等人踏入這片海域的剎那,他便如同被觸動了敏銳的神經末梢,第一時間有了感應。
或許,他心底早有疑慮,存了試探之意,想借機試探海凜是否真的暗藏異心。
然而,現實卻如同一記沉重的耳光,狠狠抽在他的臉上,讓他痛心疾首、心如刀絞。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含辛茹苦、悉心栽培的皇子,竟對他的王座覬覦到了這般喪心病狂的地步……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惜與外人勾結,妄圖掀起一場驚濤駭浪般的政變。
此刻,在他心中,海凜已然徹底喪失了繼承王位的資格,等待這逆子的,大機率只有被放逐到荒蠻海域,在孤寂與困苦中了卻餘生,或是被永久囚禁於暗無天日的海底監牢,在悔恨中煎熬度日。
原本,在試探出結果之後,他便打算現身,畢竟龍宮王室的顏面,恰似龍宮海域之上高懸的烈日,神聖而不容絲毫褻瀆。
可就在他即將踏出那關鍵一步,展露真身之時,變故陡然滋生。
九道新生海流,宛如被一條命運絲線強行拉扯,竟不受控制地朝著葉辰蜂擁而去,主動擇其為主。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好似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他的心口,令他心底瞬間湧起一股,如驚濤拍岸般的政權統治動盪之感。
正當他內心天人交戰,糾結著要不要即刻現身,以雷霆手段擊殺葉辰,將這潛在的威脅扼殺在萌芽之際,驚變再度襲來。
那久居深海、兇名赫赫,令無數海族聞風喪膽的深海霸主暗可瑪,好似嗅到了血腥味的鯊魚,被那九道新生海流吸引而來。
這般變故,好似一盆冷水兜頭澆下,讓他剛剛燃起的殺意瞬間熄滅,不得不再次打消立刻現身的念頭。
直至葉辰憑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