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濤破水而出之際,仿若將深海千百年沉積的黑暗與恐懼連根拔起,狠狠擲向人間。
他那十米身軀昂然挺立波濤之上,恰似一尊從無盡黑暗深淵中甦醒、衝破封印的遠古魔神,周身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氣場,似要將蒼穹都壓垮。
體表仿若被地獄最底層的墨汁反覆浸染、淬鍊,漆黑得仿若能吞噬一切光芒,純粹到極致。
繚繞周身的黑色霧氣,猶如一群擇人而噬的邪魅幽靈,絲絲縷縷間散發著腐臭刺鼻、令人作嘔的腥味,那是深海溝壑中埋葬千年的腐朽與血腥交融的惡息。
身形仿若一頭蟄伏許久、一朝脫困後狂性大發的洪荒兇獸,剛猛的輪廓勾勒出雄渾如山的體魄,肌肉墳起,每一塊都似蘊含著足以顛覆天地的偉力,緊繃間彷彿在向世間咆哮它的兇殘無道、暴虐無雙。
那顆頭顱碩大且猙獰,一雙血紅色的眼眸,宛如兩輪在阿鼻地獄熊熊燃燒的業火血日,從中噴薄而出的暴戾與嗜殺之意,能瞬間點燃任何與之對視者心底最深處的恐懼,仿若將其靈魂硬生生拽入無盡煉獄火海,飽受煎熬。
背後一對巨大的黑色魚鰭霍然張開,如同能撕裂蒼穹的惡魔羽翼,魚鰭上根根骨刺鋒利如芒,似可輕易洞穿鋼鐵,在海風中發出森冷的呼嘯。
雙手仿若兩把可操弄風雲的擎天巨扇,手指粗壯修長,指甲尖銳似彎鉤,隨意一揮,便能在海面掀起驚濤駭浪,將阻擋在前的一切撕成齏粉。
相較之下,喬玉良恰似春日暖陽下悠然翩躚而來的一縷清風,輕盈又不失溫潤。
他凌空虛踏於魔濤對面,狂亂海風呼嘯而過,肆意撩撥他的黑髮,卻無法在他心間掀起絲毫波瀾,那份從容仿若與生俱來。
身形修長且挺拔,身姿矯健卻不似魔濤那般雄渾粗放,僅及魔濤大腿高度的身形,於魔濤如山威壓之下,愈發顯得清瘦卻堅毅。
裸露的龍鱗左臂,漆黑如墨染夜空,握拳之時,隱隱有低沉爆鳴聲迴盪,仿若遠古巨龍在沉睡中輕吟,雄渾厚重,震懾心魂。
面容清俊,眉宇間透著堅毅果敢之氣,眼眸仿若澄澈空靈、不染纖塵的碧空,純淨明亮,驅散陰霾。
周身仿若縈繞著破曉時分穿透重重雲層、灑向大地的第一縷曙光,所到之處,恐懼仿若春日殘雪般簌簌消融,為人們重新點燃希望之火,喚醒心底潛藏的勇氣。
“人類?!”
魔濤眼角餘光斜睨喬玉良一眼,旋即爆發出一陣震得海浪翻湧,蒼穹顫抖的狂妄大笑。
那笑聲仿若洶湧澎湃,吞天噬地的惡浪,在這片海域上空肆意翻卷、橫衝直撞。
“哈哈哈……”
“淵震,你身為堂堂海族之主,究竟是何時落魄至此,竟淪落到要去尋求人類的庇護?”
魔濤嗓音中滿是目空一切的張狂與毫不掩飾的鄙夷,在他那雙仿若能洞悉一切的眼眸裡,此刻站於面前的喬玉良,不過是滄海一粟、微不足道的存在。
彷彿只需他隨意揮動手臂,便能將這弱小生靈徹底碾碎,讓其灰飛煙滅,不留一絲痕跡。
下一刻,喬玉良足尖猛地一踏虛空,身形仿若靈動矯健、穿雲破霧的游龍,矯捷迅猛至極。
剎那間,武裝色霸氣仿若黑色怒焰從九幽地獄噴湧而出,沿著他雙臂奔騰呼嘯、洶湧蔓延,轉瞬將雙臂緊緊覆蓋。
只見他右拳緊握,肌肉緊繃隆起,青筋仿若怒龍蜿蜒暴起,毫無花巧地轟出一記直拳,這一拳裹挾著無盡的力量,如同一顆出膛的炮彈,直直朝著魔濤那碩大且猙獰的面門轟擊而去。
“轟”的一聲巨響,仿若天地炸裂。
魔濤那巍峨如山的身形竟穩如磐石,紋絲未動,甚至連一絲防禦姿態都未曾顯露,就這樣放任喬玉良飽含千鈞之力的一拳,重重砸在他那堅硬如九幽玄鐵的腦袋之上。
“卑微的人類,如此孱弱的身軀……”
魔濤剛欲開口繼續嘲諷,卻不料喬玉良的龍鱗左臂陡然握拳,龍鱗在灼灼日光下閃爍著冷冽寒芒,仿若霜刃出鞘,隱隱有龍吟之聲,好似從太古傳來,在空氣中低沉迴盪,震盪人心。
這一拳,依舊樸實無華,沒有任何繁複招式,然而出拳速度快到極致,拳風呼嘯間仿若撕裂虛空,扯出道道仿若能切割靈魂的殘影,令人目不暇接。
一股仿若能震塌蒼穹、重塑乾坤的巨力,透過那緊握的拳頭,如洶湧澎湃,暗流湧動的地底岩漿,狠狠衝擊至魔濤頭顱。
只聽“咔嚓”一聲,仿若死神鐮刀揮過,魔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