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靜謐,月黑風高。
巫醫洞穴內。
麼措拓拉靜靜背對著洞口,低頭緩緩研磨著石碗中的草藥,洞穴石壁上鑲嵌著的不少散發著微光的石頭,映在她此刻的臉龐上,朦朦朧朧,使人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
時間彷彿在這般靜謐的空間裡流逝速度都減慢了……
“嗒。”
搗藥棍輕靠在石碗邊緣,發出嗒的輕微碰撞聲。
麼措拓拉抬眸,指尖鬆開搗藥棍,在聽到身後發出的聲響後,她緩緩站起身,側臉攏在暗淡光線下,形成了光與暗的過渡。
她側頭,看到洞穴處的身影,放低柔聲喚了句:“姜嫿末雌性。”
聞聲,姜嫿末漫不經心地輕掀眼皮,嘴唇半勾,掀起斗篷,她走入洞穴,直接將快遞紙箱放在洞穴內的右邊石臺上。
“你怎麼晚上想到來找。”我字還含於她的唇齒間。
下一秒。
一個鋒利鋼籤直接抵在麼措拓拉的脖頸上,冷冽的尖端已逼近皮下肌膚,形成凹陷。
彷彿頃刻間就會生生刺入獵物的喉嚨!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
麼措拓拉身體頓時僵住,隨即,身後響起似被浸過風雪後的冷然聲音。
“巫醫大人。”姜嫿末寒影一閃就從身後逼近了她,兜帽下的唇角淡揚,眼底卻是十分冷漠。
“不如您先來猜猜看。”
她眼眸微眯,抬臂之間手中鋼籤抵進輕微向上一抬,麼措拓拉被迫抬起了頭。
“剛剛我看到了什麼有趣的事?”
話語間尾音上挑,帶著無盡蠱惑的危險。
麼措拓拉倒吸了一口氣,呼氣時竟心慌地踢翻了腳邊的石碗,搗藥棍骨碌碌滾出。
“姜、姜嫿末雌性,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她聲音顫抖著放大了些,緊張地攥緊了垂落在身側的手。
姜嫿末嘴角始終噙著一抹淡笑,清冷凌冽的眉目,偏偏此刻竟有碎光瀲灩,她將麼措拓拉的一切小動作收入眼底。
手中的冷光,更添一層鋒利。
“周圍沒有獸人會在這個時候趕過來,巫醫大人,別做徒勞的事。”她低聲警告。
周圍雄獸已經被她支去檢查仙人柱,夜晚風大雪涼,正適合檢查仙人柱的密封性,是個完美的理由。
姜嫿末再次逼近,她右手直接按在麼措拓拉的右肩膀上,左臂抬起,手中鋼籤再逼近喉間一分。
感受到危險,麼措拓拉再也不敢有所動作。
“姜嫿末雌性”
“巫醫大人,不好奇剛剛我看到的事嗎?還是說——”
她聲音拖長,又壓低一個聲調,聲音就響在麼措拓拉耳邊,令她不由心生顫慄。
“您早就知道了這件有趣的事呢?”
麼措拓拉聽後咬唇,感受到自己身後雌獸的氣息味道變了,幾乎淡到不可察覺,但她還是明顯感受到身後寒意的無盡侵襲。
尤其是來自抵入頸側的鋒利。
是危險也是警告。
終於。
她閉上了眼,深呼吸一口氣,濁氣吐出,然後再抬眼時,眼底已是一股堅定和毅然。
“姜嫿末雌獸,既然你找我,那麼該看見的你應該也都看見了。”
聞聲,姜嫿末眸子微微一拾,斜覷一眼看到麼措拓拉的眼底變化,逼近的鋼簽在指尖順勢向下一轉便收回。
她恍若無事地抽離,向後退了一步,語氣淡然:“果然如此。”
她微眯美眸,眼神果絕。
“巫醫大人,今晚上這場戲,是你故意安排讓我看見。”
麼措拓拉捏緊拳頭,轉過身來面對姜嫿末時,臉上已經卸去了先前的溫柔溫和,取而代之則是眉間沉鬱,凝重之色。
“姜嫿末雌獸,我很抱歉。”她啟唇低聲抱歉說道。
但她直視著姜嫿末的身影,眼底卻流淌著一絲毅然和堅定。
“但是我相信我的選擇,我不後悔這麼做。”
姜嫿末卻聽笑了,她轉身,直接坐到右邊石臺邊上的石椅上,懶懶散散依靠著。
她慢悠悠端起石臺上放著的石碗,神色淡然,淡淡撇去石碗中的浮沫,輕輕吹了吹再入口,入口時是溫熱的水意。
“你早知道我要來。”姜嫿末啟唇後,眼底閃過一抹冷光,她放下石碗:“這一碗熱水,真是費心巫醫大人您為我準備了。”
麼措拓拉嘴唇一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