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性失明。
是那個女孩半背半攙的將他帶下山的。
他清晰的記得,那個女孩能夠上自己的腰,而她的氣息,也是剛好能夠噴到他脖頸。
孟鶴川身高一米八八,要有這樣的身高差,女孩至少得有一米六八以上。
可眼前的阮曉慧,恐怕還沒有一米六。
一對比起來,白胭的身高反而更符合。
“領導哥哥——”
阮曉慧夾著嗓子,從後面走上前,打斷了孟鶴川的胡思亂想。
他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救了自己的女孩兒話很少,只有簡單的幾句‘小心’,‘抬腳’與‘彎腰’,但孟鶴川很清楚,她的聲線與眼前的小阮同志差別很大。
那清冷的聲音,與白胭……倒有幾分相像。
思緒倏地又轉到了白胭身上,就連孟鶴川自己都覺得很詫異。
阮曉慧遲遲沒等到孟鶴川的回答,咬咬牙,只好再開口:“謝謝你今天救了我。”
“不用特別在意,我也是順手救你。”
孟鶴川視線往裡看了看,伸手進了口袋,“小阮同志,這肩章真的是你的嗎?”
阮曉慧舔了舔唇,回身看了一眼房間內,“是我的,領導哥哥,雖然我忘記了是怎麼得到它的,但它是我撿到的。”
“你是撿到的?”
孟鶴川眉頭微蹙,剛想再開口問清楚。
躺在床上快要神遊夢鄉的白胭頭上冒起了嘀嘀嘀的雷達。
她默默嘆口氣,身殘志堅地從床上爬起來,打斷他們:“兩位,你們如果要敘舊,也不急在這一時吧?”
房門前站著的三個人各有心思。
既然一時間整理不了頭緒,確實不好追問下去。
孟鶴川只好將此事暫且擱下,這趟還是將阮曉慧一起帶回京州,再做打算。
房門被白胭重重關上,阮曉慧進了衛生間捯飭一陣,又出來。
她望著重新躺在床上閉著眼的白胭,小心翼翼地試探:“白胭姐,你睡了嗎?那個肩章……”
白胭像是已經快睡著了一樣,帶著濃濃的鼻音,在無意識嘟囔著,“肩章,什麼肩章?”
阮曉慧繞到床的另外一側,看見她眼睛閉著,越發膽大,“你不知道掉出來的那個肩章的來由嗎?”
“我不知道啊,我又沒見過……”
“不是你的嗎?”
“不是……”
聽見她這麼說,阮曉慧唇角若有若無地勾起一抹笑。
……
夜半。
肩章的事讓阮曉慧異常激動,她滿腦子都開始幻想自己嫁給孟鶴川后雞犬升天的好日子。
想得多,肚子餓得快。
阮曉慧恬不知恥地去敲了隔壁的房門,說明來意,孟鶴川掏出皮夾,拿了兩元給她。
阮曉慧既滿意又不滿意。
但孟鶴川顯然還有其他的事,房內的檯燈下壓著一沓厚厚的資料。
阮曉慧只能自己下樓去問問前臺有沒有面條果腹。
才剛走下樓梯,迎面走來一個帽簷壓得極下的男人。
男人的視線被帽簷掩蓋,只能看見別人的腳,與阮曉慧交匯時,往旁邊讓了讓。
阮曉慧擦過男人,心跳如雷。
她頭也不敢回,小跑地下了轉角,背抵著牆喘氣。
是那個在月臺跑了的人販子。
阮曉慧驚疑未定,不知道該怎麼辦!
是不是要先去找孟鶴川?
她剛打定主意,正悄悄摸摸打算探頭看那個男人去了哪裡的時候。
一雙渾濁狠戾的眼就與她對上了視線。
她張嘴想尖叫,男人卻更快一步,黑梭梭的手死死捂住阮曉慧的嘴。
男人力氣很大,像抓小雞似的把阮曉慧往二樓的房間裡拖。
阮曉慧臉色嚇得慘白,卻嗚咽出不了聲。
男人如蛇般冰涼的聲音貼著她耳朵傳來:“臭娘們,壞了老子的好事,害得老子丟了兄弟,跟狗似的被人攆著跑!天要收你,老子跑路的路上撞見你,剛好綁了賣一賣,換個路費。”
阮曉慧渾身緊繃,眼看就要被男人拖進房間,求生欲爆棚,阮曉慧張口咬在男人的虎口上。
男人鬆了一瞬,下一刻更發力,打算直接敲暈她,“反正金主要的是你們肚子裡眼睛裡的東西,其他的都沒事。”
阮曉慧反應不了他話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