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師父家的時候,父子倆正在吃著早飯。
陳大壯讓他也跟著吃一點,陳旺笑著拒絕了,表示自己剛剛吃得很飽。
師父已經將八角蓮處理乾淨了,熊膽也又用開水燙了一遍,依舊掛在屋角陰涼的位置。
“對了,阿旺,小猴子呢?”
陳大壯呼嚕嚕的往嘴邊扒著粥,隨口問了句。
“在家呢,被小丫頭給黏上了。”
陳旺笑呵呵的回答。
陳大壯恍然點點頭道:“那小東西是挺討喜的,女娃應該都喜歡。”
“是的。”
陳旺笑了笑,看向陳建軍問道:“師父,這顆熊膽能賣多少錢?”
聽到這話,陳大壯也滿眼期待的看向了父親。
“我也不太清楚,我都好些年沒打獵了,上一次打到這種金膽,得是十年之前了,物價早就漲了好多倍了。”
陳建軍搖了搖頭道。
“那您總有聽說啊,大概的價格。”
“去年村裡有人打了一頭熊,是個鐵膽,據說是賣了四百多塊錢。”
“咱們這可是金膽,那不是得大幾百甚至上千?”
陳大壯雙眼放光,激動不已。
“俗話說得好,一兩金膽一兩金,金膽的價值不是鐵膽能比的。”
陳建軍笑著說道。
陳旺倒是很淡定,只是想著獵槍穩穩的能買了。
等兩人吃完,陳旺將八角蓮裝回藥簍背上,三人便一起出了門,前往隔壁村。
隔壁村名為興隆村,不像陳家村以陳姓為主,是個雜姓村,人口要比陳家村稍微多一些。
也因為姓氏不同,凝聚力要差很多。
早些年,兩個村子經常因為土地糾紛、資源爭奪等等問題鬧起來,結果基本都是陳家村這邊靠著強大的凝聚力佔了上風。
在不發生糾紛的時候,兩個村子關係還是挺好的。
等來到陳建軍說的那個獵人家後,陳旺和陳大壯都傻眼了。
可不就是那天在山溝裡,打野豬群的那父子三人嗎。
父子三人顯然也認出了陳旺和陳大壯。
陳建軍見狀,疑惑的問了下,然後才知曉是個什麼情況。
“楊老哥,那天我聽兩個孩子說了打野豬的事情,沒想到就是老哥你們啊,我得謝謝你們,幫這兩個孩子打到了兩頭野豬。”
“別,能打到野豬是他們的本事,可沒我什麼事。”
中年漢子楊和平擺了擺手。
這人看上去不太好相處的樣子,從他們進來開始,臉上就沒見到過笑容。
“陳叔,我爸說的對,咱們趕山都是靠自身能力,當時他們敢開槍,打中了就該是他們的,跟我們沒關係。”
一名青年笑呵呵的開口。
在他身邊,還有個看上去比他大幾歲的沉穩青年,是他的哥哥。
兄弟倆老大叫楊學文,弟弟叫楊學武,寓意文武雙全。
可惜都沒把書讀好,這年頭學武也沒地方,最後只能都繼承家業,跟著老父親當了個趕山的獵人。
“好吧!”
陳建軍笑著點點頭,說道:“那我也不廢話了,今天我們來,是想跟你們換隻狗崽的。”
“八角蓮真採到了?”
性格沉穩的楊學文急聲問道。
這是他第一次開口說話,可以說明,他對臥病在床的母親是很孝順的。
楊和平和楊學武父子倆,也是眼神期待的看著三人。
“找到了。”
陳旺微笑著回應,將身後的藥簍摘下來,取出一株八角蓮給他們看。
“沒錯了,就是這個。”
楊和平有些激動的重重點頭,一眼就確定了。
他雖說不是採藥人,但打獵了大半輩子,也算是見多識廣了。
楊學文兄弟倆聞言,也是面露驚喜之色。
“兄弟,是你採到的吧,我聽陳叔他們說了,你爸是個很厲害的採藥人,謝謝你,真是太謝謝你了。”
楊學武快步走上前,握住了陳旺的左手使勁搖晃,連聲道謝。
“感謝也不必了,我也是為了得到一隻好的獵狗。”
陳旺笑了笑道。
“沒問題,咱們家從來都是一口唾沫一個釘,我這就帶你去看狗崽子,你隨便挑一隻好了。”
楊學武直接答應下來,目光投向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