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的傍晚,天空悠遠的透明瞭好久好久,暮色才姍姍降臨。賀家的大廳裡賓客滿坐,燈火輝煌。
當賀葉飛鄭重地宣佈了:賀雨柔與鮑明正式訂婚的喜訊後,眾賓客有真心為賀雨柔喜結良緣而慶賀的,也有對鮑明嫉妒不滿的……眾人都將一腔的喜氣,怨恨撒洩在酒菜上。
只見他們昏吃猛飲,呼六喝五的高聲喧譁,大有一醉方休之勢,更顯熱鬧!這時,你只看那眾賓客都醉眼朦朧,搖搖晃晃,便知酒宴已近尾聲。
鮑明望著興高彩烈的眾賓客,卻不禁搖頭苦笑。只因這些人給他帶來的並不是歡樂,而是悔恨的苦酒。
他這一整天,都是在渾渾噩噩恍惚中度過,甚至連賀葉飛父女怎樣迎賓酬客,怎樣在酒宴上向賓客宣佈他們的訂婚喜事,他都如不聞於耳事不關己,恍若無知。
鮑明腦海裡可是緊忙得很:一忽兒想起咋晚的風流事,便二眼發愣,雖然十分的銷魂,可還是後悔不已,心裡直問自已:“我做了什麼,我都幹了些什麼呀?真是-個大混蛋!……”
一忽兒又是與師妹春秀華的朝夕相處,可謂是青梅竹馬真情實意,還有那令人終身難忘的初吻,居然是臨終別吻。不禁暗道:“秀華啊秀華,我對不起你,你命歸黃泉才幾個月,我……卻與你殺身的仇人廝混在一起,今日竟然還定了婚事!……”
想罷,一臉的內疚,一張英俊的臉在胡思亂想中,竟一忽兒白,一忽兒青變換無窮。
賀雨柔見狀,曾幾次關心的詢問道:“你怎麼了,面色這樣蒼白?……”鮑明尷尬搖搖頭道:“沒啥,去招呼客人吧!”
“哪裡還用我去招呼。” 賀雨柔望著興高采烈的賓客又道:“你看他們興趣正濃,大有-醉方休之勢,不用管他們。噫,鮑明,怎地又現青了,可是身體不適,要不要請郎中來看看?…”
鮑明隨聲搪塞道:“不打緊,可能是昨晚出了身汗,以至今日稍有不適,渾身發軟,不礙事!”
賀雨柔一想:“難怪今日精疲力竭的樣子,肯定是昨晚累壞了!”
禁不住粉面緋紅,也就不好再問下去。
鮑明望著興高采烈的賓客,自又思忖道:“秀華啊!你可知道?為救師父的性命我捨身為奴,卻不料她也痴情,竟半夜裡誘惑於我,我可也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情有欲的青年人啊,怎麼會不下水上當呢?真的對不起你!更想不到的是今天居然賓客滿坐,堂而煌之的與她訂婚,… 唉!事到如今,弄到這般地步,我就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可又有甚麼辦法呢?要打又打不過她,想走也走不脫了,秀華啊!你叫我如何是好?你若是在天有靈?你就該幫幫我啊!……”,
鮑明轉念卻又喑自責道:“好一個男子漢,竟恁般的無能,去求一個已死去的女子,知不知羞喲!” 他思及於此,不覺謂然苦笑。就這樣,鮑明一整天都是渾渾噩噩,真是度日如年!賀雨柔見鮑明飯不吃,酒也少飲,痴痴怔怔的一臉愁苦樣子,還只道他的確是身體欠佳,便關心的柔聲道:“你身體不適,不妨先回房去小息片刻,晚上還要賞月呢!”
鮑明道:“好吧,那你呢,不也去休息一會?”
賀雨柔見他關心自己,不覺芳心微喜,嫣然一笑道:“不用,你只管去便是,今日是我倆的大喜事,這麼多的親朋好友們,怎能二人都不在場,我還要同爹爹陪客呢,你去吧!……”
鮑明聞言,不覺心中一動,告辭眾人便回到了自己房裡。坐下思前想後半響:“我鮑明好歹也是堂堂的男兒,今生決不做那負心的人,與仇人長相廝守,打不過就不能跑嗎?”
想到這裡,他來了精神,便暗道一聲:“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竟跳將起來,胡亂找了幾件衣物,拿了些銀兩,打成包裹往肩上一背,開啟窗戶。但見銀河耿耿,明月當空,院子裡靜悄悄,留戀地回頭望了眼房間,他一咬牙,掠過窗戶便消失在夜色朦朧之中。一輪圓圓的明月懸掛在夜空,照得大地一片晝亮,遍地都是柔似水的月光。 酒宴已散,又開始準備水果月餅忙碌著賞月。 賀雨柔興致勃勃的來邀請鮑明去賞月,走睃前
一輪圓圓的明月懸掛在夜空,照得大地晝亮,遍地都是柔似水的月光。酒宴已散,又開始忙碌著準備水果月餅賞月。
賀雨柔興致勃勃地來邀請鮑明去賞月,走到門前見房門緊閉,四處無人,不禁頑心頓起,便上前從門縫向裡窺視,想看看他在幹些什麼?不料朦朧之中卻毫無一點聲息。她微感好奇,便推開門進去將燈點亮,那裡還有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