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一條小縫。
“是你啊。”
他眉眼稍彎,身體將開啟的門縫堵得嚴嚴實實:“怎麼了?”
門外的人正是聽到動靜過來檢視的無情,不過他也沒想到這個房間住的人是尤眠。
原諒當時聞到的味道不是幻覺。
無情抬眸,眼睛看向扶著門的少年:“突然聽到了響聲,過來看看。”
他抬頭,整個人像是出鞘的劍一般散發著寒意:“發生了什麼?”
“沒事。”
尤眠微微一笑,遮掩道:“剛才不小心從床上摔了下來,吵到你了?”
他臉上的表情很自然,沒有絲毫的緊張,彷彿剛才的動靜真的是他從床上摔下來的一樣。
不過……
無情掀起眼皮,纖長的眼睫半遮著眼底的情緒:“是嗎?那受傷了嗎?”
“沒。”
尤眠:“不是什麼大問題,一會兒就好了。”
他沒發現眼前的人語氣冷淡下來,還在想著該如何送走堵在門口的無情。
無情笑了,清冷如月的臉頓時生動起來,只是他的眼中沒有絲毫的笑意,甚至比不笑時更讓人膽寒。
“手上的血不擦擦嗎?”
一聽這話,尤眠立刻低頭看自己扶在門上的手。
白皙的手此時紅白斑駁,胭脂般的血跡將手染紅,透露出幾分的詭異。
“!!!”
剛才太著急,竟然沒發現這一點。
尤眠的臉“唰”地一下變白,搭在門邊的手指用力到發白。
這時他才發現無情和平日裡變得不一樣了,眼神銳利,似乎一眼就能看穿他心裡究竟在想著什麼。
只是無情的情緒並不是對著尤眠,他知道少年不會武功,想必房間裡還有人。
血腥味很大,大到他一早就聞到了,如今在門口,味道變得更濃。
見遮掩不住,尤眠緊繃的身體突然放鬆:“也沒什麼大事。”
他放下手,寬大的袖子頓時將沾滿血跡的手遮擋得完完全全。
等尤眠將方才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後,無情已經認出了躺在地上的人是誰了。
少年呼吸粗重,點亮了旁邊的蠟燭後情況才有所好轉。
“他應該沒事吧?”
和不熟練的尤眠想比,無情也算是見多識廣,雖然兩人看上去年紀差不多,但經歷卻千差萬別。
“沒事。”
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無情已經隱隱透露出幾分之後的模樣,先是安慰了拿不準主意的尤眠,隨後才喊了人來。
一開始,尤眠以為對方是被人追殺,貿然喊其他人過來會暴露此人行蹤。
不過有無情在,似乎就不用擔心這些了。
少年縮在一旁,手裡還拿著用完的金瘡藥。
他摸著下巴,思索著該如何宰……該如何讓黑衣人謝謝他。三百兩?會不會太多了……這人看起來不像是有錢的樣子。
要不三十兩?
黑衣人此時佔據了他的床,尚處在昏迷的狀態。
雖然大夫是無情喊的,但不管怎麼說也有他一份功勞。
歇了快一個月的尤眠緩緩抬起頭來,燭光打在他臉上,晦暗不明。
等黑衣人一醒就開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