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釋,我要是告訴你,其實我們都是神仙派下來……挽救人間的臥底你信不信?”
“神仙?你們?哦,無所謂?_?”。
“我說真的,沒開玩笑”。
“知道,我也說真的呢,這爛糟的世界本來底線就不高,什麼神仙妖魔的都混雜在一起,都看淡就行了……”
“何況這層身份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有什麼必要非得說出來膈應人嗎?”
“那……如果你也是神仙呢?”
“我,你確定?我反正記性不好,忘了就忘了……哎呀,神仙也是要吃飯的,能不能別打擾我發揮啊!”
行人匆匆忙忙,這裡冷冷清清,悽悽慘慘。
“行吧,我閉嘴……可是我們都在這裡坐了一整天了,你確定我們能活著等到主動求卦的客人嗎?”
吳釋壓了壓自己的竹帽紗罩,儘量輕巧的活動著自己掩蓋起來的,那雙僵掉的狐狸耳朵。
看了看黃昏臨頭,吳釋然後嘆了口氣。
說道,“怕是沒有希望了……嘖,你說這裡的人是不是都資訊閉塞太久,看到我們這樣的打扮都不敢上前搭理啊?”
“可能吧,蹲在這裡確實顯著我們挺怪的”。
袁屠摸了摸自己的衝鋒衣,又環顧了一下四周,確實人們都穿著類似少數民族的傳統服飾,這山間的建築也多是比較古典的風格。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狀態,就是這裡最好的寫照吧。
赤紅的岩漿光澤從雲層中透下來,鍍上一層金色,和璀藍色的玫瑰金點綴高聳的山林。
美是美,只是大家都開開心心的照常回家,卻在門口看到一副詭異的畫面——
一個花白頭髮的小娃娃神神叨叨的,時不時地朝四面八方俯衝過去,沒跑幾步卻又踉踉蹌蹌的跌回來,然後還雙手合十的搞著奇怪的動作,不知道是不是神經病。
於是都躲得遠遠的,今晚要是吃不上飯,估計小八卦能佔一大半的功勞!
……
花白頭髮的狀態,應該是綜合了黑白無常的共同特點,性子嘛說急也急說穩也穩。
具體的,就看黑白顛倒的程度如何了。
小鬼齜牙咧嘴的抓狂,“你個臭狐狸到底使了什麼陰招,為什麼我就是跑不出去這裡呢?!”
“我哪知道,你們不是說知道我之前是哪個神仙嗎,那你們怎麼會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吳釋也是無奈放棄了,一邊接受今晚餓肚子和風餐露宿的結果,一邊很無辜的攤攤手。
袁屠朝小鬼眨眨眼,然後解圍道,“神界自遠古來那麼多的神官,說不好自己就是哪個誰……像我們之前也都是個小兵,只是幸運才能在現在的時空裡做回主角罷了。所以就別管那麼具體了吧,怪累挺……”
其實袁屠就是心虛吧。
怕事情敗露,不光是自己為難,也很可能直接把這些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
再次親手推上風口浪尖。
能瞞就瞞吧,能簡單的結束一切就少受點罪。
“哼……”
小鬼嘟嘟嘴不說話了,然後一屁股坐到了吳釋身邊,開始輕輕的玩起了吳釋的大尾巴。
吳釋耳根一緊,渾身抖動了一下,然後把自己礙手礙腳的金色大尾巴給搶了回來。
“別玩了!都餓著肚子呢還這麼鬧騰,先找個地方睡一覺吧,吃飽了才能完成各自的目的,然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走了”。
“喵嗚……”
花花也是餓了,趴在袁屠懷裡一直嗚嚕嗚吐的叫著。
小鬼拽著袁屠跟了上去,在狐狸尾巴後面嘟囔著吐槽,“你之前都是怎麼活下來的,怎麼現在倒不行了呢?不會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吧……”
黃昏玫瑰金映照著紗罩下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將吳釋的背影烘托的好像當初在夢裡仙境般的意蘊,恍惚間好像袁屠還坐在實驗室裡,
一切都沒有發生。
吳釋又開始轉著自己手裡的毛筆,一邊走著一邊說道,“在法律面前當然是見不得人的事,我也就是騙一騙口角費而已,真要是想騙的話……我哪裡至於像現在這樣窮啊?”
也是,吳釋手裡的毛筆都呲毛了,可能從實驗室裡跑出來的這幾年都沒有換過。
說起來,從虛海市出來後都已經由深秋到初冬了,這山裡——
依舊是春暖花開的模樣,空氣裡都是茶香的濃厚,腦子都清新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