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
借來仙人的領巾,
莫以塵客客氣氣的道完謝,然後整理了一下,就戴上了自己的脖子。
整理領子的間隙,在微弱燭光搖曳的照射下,牢獄裡最白皙的面板上——
深深地刻著一顆鮮豔的硃砂痣,正巧窩在鎖骨的位置,不偏不倚。
“……?”
首先說明,袁屠不是那種變態啊,別瞎想!
袁屠只是——“碰巧”——無意間瞄到了一眼而已。
只是記得小時候,莫以塵的鎖骨上並沒有這樣一顆硃砂痣,什麼時候有的呢?
深藍色的領巾遮蓋住豔麗的硃砂痣,好像在海洋裡隱藏的岩漿寶石,滾燙卻感受不到真切的熾熱。
而且這領巾到了莫以塵手上後,燭火下的質地和光澤更加柔美,和細微顆粒組成的水流狀體一般。
要是在細膩一些,可能都要從毛孔悄無聲息的鑽進去了,這樣想想其實還是挺可怕的。
“他的能力只是控風而已,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吧……吳釋,你又幹嘛?”
吳釋湊過來一張大臉,唇齒聽起來稍有些不清晰。
嘀咕道,“你都自言自語老半天了,到底還吃不吃飯了?不吃就都歸我了啊!”
“你能吃多少還都歸你,還能不夠吃的嗎……啊?”
袁屠往旁邊一看,一桌子的飯菜,早都已經幹下去一大半了……
等第二桌上來,他們才都剛剛吃飽而已。
看仙者們生無可戀的表情,應該是在想,處決大會能不能立刻就開始啊!
養不起了怎麼辦!
……
於是就提前下山了。
浩浩蕩蕩的,還御劍飛過沿途的公路,沒遇上交警都是幸運中的大幸運。
沿著公路一路往東,漸漸地離開茂密的西部密林,空氣中的水汽都開始減少,面板開始覺得乾燥。
待在山裡久了,莫以塵還不能立刻適應東邊的環境,原本白皙光滑的面板都開始出現藍色的乾裂痕。
“……”
嘴唇也是,用指尖抹了抹都感覺有些割手。
即使稍微溼潤了一點,也是粘上了自己新鮮的血,莫以塵垂眸愣愣地看了幾秒,但也只是看看而已。
被鎖在露天的牢房裡,還被拉著到處遊街示眾,樂子——遠比自己手上的血要多得多。
人們穿著厚重的棉服,都趕來看猴嬉鬧。
御劍的猴,看戲的猴,還有被關著的猴……滿地都是猴子,動物園都可以歇業了。
這幾個月的世紀混亂,神魔妖人亂舞,已經可以填充很多媒體的各大頭條了。
放眼望去,全是有關各種有關神魔產品的廣告,與時俱進可能都快要趕不上時尚的前途了。
“我就說嘛,見多了也就習慣了!你看大家其實也沒有那麼怕妖鬼嘛”。
“因為每個人都是妖魔,也是神明……”
袁屠自言自語的接上吳釋的話,話語間溜走疾風,又輕飄飄的在牢籠裡轉悠。
不過這次,誰都沒有說話,或者是有反駁的意思。
圍觀群眾笑嘻嘻的討論著,茶餘飯後都不可少。
只是談談而已。
“現在妖怪太多了,還公開拉出來處決幹什麼?”
“立仙人門派的威信吧!畢竟現在的地球人間政府早就沒有公信力了,多一個另類的神話部門來繼續嚯嚯我們,其實也沒差啊!”
“那我們來看什麼熱鬧?殺人遊戲?”
“哎~~現在神明部門不都說了嘛,是替天行道!別亂說,看熱鬧就行了”。
“哦……以後不多說了,光看看,看看……”
神明督部成立並被國際認可,那妖怪部門,什麼時候才有編制呢?
只是妖怪要是有了編制,那袁屠現在是不是就不會被關在籠子裡,即將被天誅地滅了呢——
真有意思這格局。
……
行至天光雲影之間,最繁華且人群最為聚集的地方,已經近在眼前。
代表正義的審判,終將來臨。
袁屠莫名其妙的問道,“你們緊張嗎?這坐立不安的感覺怎麼和結婚一點像……”
“你結過婚嗎就發表意見,有啥好緊張的……不就是血濺當場,把百年前的血饅頭再回鍋蒸一蒸嗎?我其實更好奇——百年前姓魯的那位偉人,看到這會有什麼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