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情景又開始動起來了。
喜慶的奏樂再次響起,新娘被抓紅的手臂又開始拼命地掙扎,地上被踩進泥裡的花朵開始汙穢的綻放。
畢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狀況,也不好妄加菲薄,更不能直接就說這就是強搶民女之類的,在這地方法律不同,還是不能亂來。
就只能先作為過場嘉賓,開啟冷眼旁觀模式了。
哎?
奇怪,真奇怪。
原本那些聽不懂的話,好像現在又能清晰的理解了?
然後,開始源源不斷的灌入腦子裡。
“我不嫁,我不要嫁給這個老男人!救命……”
“你這丫頭真不懂事,人家現在可是珠寶大戶,看上你就是你的造化!別鬧了好不好?”
“要不是你有點姿色,你想嫁還嫁不上呢!再說你家裡還等著幫扶呢,就怎麼不懂事?”
“放開我……不要,我不想嫁,你們這群強盜!”
“住口!大家好心才來給你捧場,不識好歹,來把她嘴給堵上!”
“嗚……嗚嗚,唔唔!”
“進去了,終於進去了!這娘們真費勁,恐怕這家的老新郎官今晚要招架不住嘍!”
“哎,聽說這新郎官是繼承了哥哥的珠寶生意才發達的?有沒有這回事啊?”
“這事不都傳開了嗎你還不知道?他們哥倆本來也沒啥交集,這不哥哥死了以後,就被弟弟給搶了家業了嘛”。
“那哥哥家裡沒孩子繼承嗎,就這樣被搶了難道?”
“一家子都死光了還繼承個屁,而且死得可慘了,都吐黑血!”
“真的假的?怕不是得罪了誰直接被滅口了……這晦氣的家業也敢要,老爺子也是夠血性的”。
“可不是夠血性的,要不然這才哥哥的頭七就娶了美嬌妻啊!”
“嘶,怎麼感覺有點涼嗖嗖的呢,別說了這大喜的日子……”
“呱唧呱唧鼓鼓掌吧!”
“……”
“為什麼珠寶商……死了”。
“我們現在能進去了吧?不然就要入洞房了……”吳釋摳了摳尷尬的耳朵,似乎想把剛才聽到的都摳出來。
小鬼拉了拉彆扭的裙子,然後踮了踮腳問道,“這不是我們那邊的風俗和八卦習慣嗎?怎麼都傳染到這裡了……還是趕緊進去吧,裡面好像更熱鬧”。
“熱鬧……嗎?”百里齊陽瞟了一眼葉宿清包裡的炮彈,揚了揚嘴角說道。
應該是熱烈吧,來自火箭炮的濃厚熱烈。
……
“大小姐你要炸了這裡?先別衝動還是問清楚……”袁屠挨著葉宿清,爹系的建議道。
葉宿清理了理自己的頭髮,還有耳旁一朵點綴的紫色水晶花,笑著譏諷道,“炸了?那也太便宜她了”。
說著人們又牽來一頭神牛,嚼著穀子,走進了婚禮的內場。
到了裡面才知道有多混亂,哄搶哄樂的大有人在,哭天喊地被不明所以的歡樂覆蓋……
不知道,是不是眼角膜的自身誇張效果,才把眼前景象影射的這麼糜爛。
有色眼鏡看待一切,還是有些迷糊,被香料堆滿的腦子也沒有了分辨能力,看到的若有若無的都是荒唐的實景。
禮堂正中央,供奉著莫名其妙的龍王神像,威嚴神武的形象看不出和婚禮有什麼關係。
倒像是,辟邪用的。
歪歪扭扭擠在一起的來賓,分成兩份站在龍王的餐桌上,頗為溫順的看向燃香供奉的領頭人。
黝黑的面板皺在一起,少見那些所謂的高品質高素質的白色來賓,整體的認知水平好像也已經不言而喻,都反映在了被壓榨的身材之上。
旁邊的越黑瘦,越襯得供香的那個女人神聖不可侵犯,就像不可逾越的階級固化實驗場。
儘管現場依舊混亂,但總有較為安靜的方位。
大家像是看神明一樣的,看袁屠幾個面板較白的傢伙,虎視眈眈的盯著。
而袁屠望著那供香人的背影,輕聲說道,“李嬋諾……你要找的就是她?”
葉宿清也輕聲回覆道,“你們找的也是她啊,別裝了行嗎?”
……
“葉宿清和李嬋諾,有啥關係來著?”
“哦……婆媳……”
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