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位大佬了吧?”袁屠掙扎了一會,然後就識相的放棄了,先搞清楚自己在哪再說吧。
這個白送上門的Npc,不能浪費了。
“我是葉太文啊,這一片都是我罩著的,你新來的吧?”
“你是誰?!!葉……不是,太上老君!?”袁屠在黑到底的光下,失聲的叫喊出來。
“你嚎什麼?老人家我的耳膜受不了!”
也許是昨夜的夢顯了靈,也許袁屠真的一直在做夢,也許……世界又重新洗牌了,居然再次沒有通知他。
……好吧。
……再次,無所謂。
黑暗中的彼此都是未知的,這種情況下,袁屠真的有些不敢相信任何東西,包括自己。
便平復一下心情,很快的反應過來問道,“所以……我們現在是流落街頭的乞丐?這個開場,還真的是一如既往的無聊俗套”。
葉太文在黑暗中似乎點了點頭,又挪了挪座位,把袁屠往自己身邊拉了拉。
腔調很樂呵的說道,“好了年輕人,咱們一起搭個伴不也是好的嘛,至少能相互交換著睡覺,這樣我們的鞋子就不會被輕易的偷走了!”
“偷鞋子?流浪漢的鞋子也有人偷?我對這事還真沒有概念和認知”,袁屠抱著已死的心態,開始擺爛的消融自己,慢慢的爛成一攤泥爛在地上。
“這裡可不是華夏,那裡已經看不到流浪漢,而在這裡流浪漢已經成為了一種人人唾棄的文化象徵,多數情況下甚至都不算是鷹國的一個人……”
葉太文這談論的語氣,像是高高在上的太上老君,又像是社會底層的渣子流浪漢。
反覆橫跳於上下層之間,靈魂無渡,好像一個高階的無知精神病。
但我們真的,能這樣輕易定義一個人嗎?
抱著人生不同的新身份,袁屠藏在黑暗中掐著手指,假意的釋然著問道,“所以說你曾經也是華夏一員?嗯……其實這些我已經不感興趣了……我想知道的是,你認為我該因為這些世界的參差,而慶幸嗎?”
“這個問題問得好,當然可以慶幸,但是更多的我自己覺得還是要哀悼”,葉太文獨特的煙嗓,嘮嘮叨叨的感覺沒完沒了。
估計是被爐子燻的。
“哀悼……也是哈,同樣是人,為什麼非要有差距呢?有先天的基因差距還不夠,還必須要有後天的物質投胎差距,確實值得我們這些屌絲反思……”袁屠自嘲似的說了幾句,然後又戛然而止的閉了嘴。
“屌絲怎麼了?屌絲總比那些整天裝來裝去的人要活的灑脫,嗨,你笑什麼?”
本來就什麼都看不見,葉太文只能聽見一聲輕哼,和來自旁邊這個冰冷身軀的微顫。
“沒什麼,只是被凍的有些流鼻涕……老大哥”,袁屠扶了扶眼鏡,順手捏了捏已經沒有知覺的鼻子。
“老大哥,聽著耳熟啊,我們認識嗎?還可能是好幾輩子的那種?”
“不認識,太冷了而已”。
對,天庭太冷了,貶下凡來取取暖。
……
蜷縮在未知的角落,死了可能都要等到臭了,或者是被老鼠拖出去遊街示眾。
那又能怎樣,人總是要面對死亡的,與其清醒的面對,還不如稀裡糊塗的睡過去,再也不要醒來。
“嘰嘰嘰……”
聽見了嗎?
老鼠也同意了,同意兩個被驅逐的垃圾抱團取暖,儘管這倆人是老鼠的敵人,無論從前還是未來。
“嘰嘰嘰……”
“怎麼還是有老鼠在叫?好吵”,袁屠裹著溼漉漉的衣服,儘量把手腳都縮在自己身邊,被凍的有些控制不住的煩躁。
老大哥就是不一樣,一身骨頭冷的打顫,還在裝犢子,“地鐵裡有老鼠正常,這裡還有屎尿橫流呢,你現在不是照樣坐在上面,好好的嗎?”
“屎……尿……?所以我剛才摸到的……大哥你人真好,還特意告訴我一聲……哈哈……”
袁屠僵硬的踮了踮腳,然後拿起手,卻很快的又放下了……總不能往身上蹭吧,只能認栽嘍。
葉老爺子還是挺幽默的,確實有點當管家的料子,怕不是跟著徐嘯傑學壞了,“對啊,所以沒有鞋子真的很難熬,你想象一下……”
“不用想了!我是唯物主義戰士,想象力很差的……算了,還是睜著眼睛睡覺吧”,袁屠應該是搖著頭拒絕了,黑暗裡連想看別人窘迫的機會都沒有,真掃興。
睜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