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天上飛過的一道白光算,算嗎?二郎你別瞪我,真的就只是一道光還有些許……片段,而已……嗯,只是而已”。
“白光?你咋不說你看到龍王現世了呢,剛才翻著白眼你能看到個屁”,小黑嘴毒的立刻就罵上來了。
而徐二郎倒是一臉嚴肅,然後呢喃的說道,“不是夢……”
噼裡啪啦——
外面好像下雨了,然後老爺爺就揹著手走到了窗邊,“還好房頂沒塌完,不然啊……!”
“爺爺!”
窗邊陰雨連綿,雜夾著塵埃灰燼的水珠砸在身上,忽然變化出羽翼般的白色迷霧將老人全身包裹起來,而後一瞬間就沒影了。
白色一閃而過,隨後殷紅色的羽翼如尖刺般刺了過來,幸而三尖兩刃刀反應快直接橫身擋住了。
電光火石一崩現,一個看上去瘦削的身姿在細雨間微微搖晃,伴隨著華夏天地間傳過來的雷暴,將百越的祭祀執念轟得粉碎。
徐巴爾飛快的掠過長刀,然後趴在窗沿上張望,眼眸之中閃著紅色的烈焰。
語氣搖擺的說道,“那個方向是……祭祀臺!爺爺!”
夜裡烏漆嘛黑的,又是人生地不熟,袁屠等人當然就是傻愣著什麼也沒幹成,直接讓一個大活人從自己眼前消失了。
尤其是當著二郎神的面,就算是落魄的鳳凰不如雞,也不帶這麼挑釁的吧。
當即反應過來也就追了出去,一直跟著巴爾上躥下跳的,直接抄近道趕到了,那個在小雨下熊熊燃燒的祭祀臺。
上面依舊掛著白天安然的旗幟,飄飄然的狀態好似事不關己的孤客,和瘦削的陌生身影站在一起的時候都顯得像是個幫兇。
而佝僂身子的爺爺被提著衣領,像是祭祀品一樣的掛在雨下,接受著來自天神的愛撫與恩賜。
二郎橫掃一擲,三尖兩刃刀削著雨滴的圓角就殺了過去,一個橫切就把整個戲臺給攔腰斬斷。
轟塌之際水龍繞著那個身影盤旋,逐漸收緊後連體紮根的臺柱都被拔起,而後連結著水滴的流浪行遁入死穴。
沒救下來。
不知道這和當初的場景,是不是一模一樣呢?
……
二郎神再次吐著渾重的粗氣,顫抖著指尖將傷痕裡的淤血滴落,落地的那一刻被水龍吞噬掉了。
浪潮接天,將陰雨連綿變成了發狂的施雨者,不斷地撒下血色凝固般的浴血。
被雨水澆昏頭的幾人站在雨裡,都是一樣的無能為力吧,只有突然的一聲巨響將思路拉了回來。
側耳傾聽一下,巴爾便立刻往村子裡跑。
二郎神應即反應過來,拽著有些不知所措的袁屠,和抱著小貓的小鬼就往高處跑。
“山洪來了!跑!”
“那個小子怎麼辦?”
“你們在這沒用,我回去找他,不回去全村都要完”。
二郎神轉身往回跑,卻被袁屠一把拉住了,剛想甩膀子掙扎開卻突然感受到湧入掌心的神力來。
隨後體內沉睡的燭龍再次滿血復活,騰空而起的一聲龍吟將全河谷都震得抖一抖,然後——
山洪來得趕緊迅速了。
“……呃,我”。
“……”
二郎神斜眼瞪了袁屠一眼,然後嫌棄的甩了甩胳膊,轉身看向村落的時候就也看到了一窩蜂的村民,這才把緊攥的拳頭放鬆下來。
村民們跑出來什麼都沒帶,只有懷裡的,和背上的家人。
神龍一吟不知蹤,抬頭一望皆是家。
響徹山谷的坍塌終於不是來自天神降怒,而是遠處的神經發病,眾人合力也總算是全部安然無恙的爬上了山頂。
這就是最好的。
地球的地勢格局改變後,連山洪爆發而來的方向都變成了由東向西,血水流入印度洋裡引發聯動效應,然後大洋彼岸的一方沉睡者——
就此也被喚醒。
至於哪裡才是大洋彼岸,那就隨洋流亂竄的方向說的算了,都是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