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已經遠離袁屠的底層,爬到了臺階的上座之上,有些氣喘吁吁的坐下來。
然後說道,“當然算是立功,怎麼說也給了社會一個警醒,告訴大家,不要忽視神明”。
已經散開圈,同樣回到位置上的各位神妖,都紛紛慈善又很自然篤定的點點頭。
用威懾又不失遙遠的親切,透過奢華的會議室傳遞到袁屠的耳邊,雖然效果遠不如搬個小板凳緊挨坐著嘮嗑,但好在還能聽見其中最真實的情緒波動。
可以犧牲的,永遠不會首先是某些無所謂的上頭,卻永遠都為中流砥柱的底層的刁民,熱情開放!
……
好吧,聊了沒幾分鐘,大會堂的光影格調又回到了高高下下的階梯狀。
滿滿的壓迫感,尤其是還站在,能明顯聞到海洋氣息的寺廟裡。
袁屠很不耐煩的嘆了口氣,然後伸出一隻腳,用標準的姿勢站穩了立場。
似乎在等待什麼?
然後門外突然一聲轟隆,砸在地上塵土飛揚,“叫你別亂動!受傷沒有?”
“喵嗚……喵!”
“哎呦我的屁股,都麻了,就怪你,技術不行還賴我亂動!”
“我問的是小貓受沒受傷,誰管你,快下去”。
“你個道貌岸然的假軍人!能不能先關心你的同類啊,小貓有九條命呢,我只有兩條好不好!”
“呵,同類就都是人嗎?貓就是貓,人可不一定就是人,我這個假軍人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襯衫上繡大紅花,你算哪門子的軍人,我就是指手畫腳也是你本身就有縫!”
“那也就是蒼蠅,懂什麼?走開,小屁孩”。
亂,來了。
寺廟裡面的這個正堂高深縱橫,按理說大門口的灰就算是炮彈打過來,也不太可能會順利的飄進來,可是……
可惜,那個神位的高座造的太大了,把該有的空地都佔了,所以僅剩的底層就只能挨近生的門口,很容易就吃了一嘴灰。
袁屠就迎面感受到了一層猛烈的灰浪,然後眼鏡都被糊住了,不過光聽聲音就知道麻煩是誰。
“袁屠,咳咳,你站著不動幹嘛呢?呵,好……臃腫的坐檯啊!”小鬼從煙塵裡好不容易衝出來,結果沒跑幾步就撞上了袁屠,不禁感嘆道。
偌大的正堂被一些沒必要的擺設,塞的滿滿當當的,從正門走進來只覺得突然心堵得慌,喘不上氣的感覺。
腦子一抽,小鬼突然聯想到了,那些被塞得滿滿當當下葬的棺材。
至於這些高高在上的陌生聖人,黑白無常在地府幾十年都沒見過,如今見到了也只是覺得一般般,原本那種真摯的原始衝動和崇拜,再也激發不起來了。
即使有袁屠,這個所謂的正義催發器在,小鬼也只是感到一股……折斷脖子,仰起頭也看不到盡頭的壓迫。
然後就不自覺的挨近了袁屠,小聲問道,“這是在幹嘛,要審判你引發的那場慘劇了?那我陪你一起受罰,誰讓我沒看好你這個禍害的”。
“謝謝啊,我也沒看好你這個闖禍鬼,你剛才在外面鼓搗什麼那麼大的聲響”,袁屠攤攤手,無奈的說道。
說起這事,小鬼就立刻來氣了,張牙舞爪的就要開始告狀。
“我跟你說啊,要是出任務千萬別坐那個繡花的傢伙的車!一點都不穩,你看我都摔著了,你看……”
在這樣的場合蛐蛐別人,真的好嗎?
袁屠剛想阻止,一個氣憤的影子就抱著貓走了過來,指責道,“還告狀是吧?真有臉啊小鬼頭,我還沒讓你賠我的車子呢!”
貓貓開始看戲了,“喵嗚~”
小鬼識相的環顧四周,然後鼓著嘴開始裝可憐。
藉著上頭暫時對袁屠的重視,開始偏愛的勸架。
“東堯,一輛車而已別傷了和氣,黑白無常這麼說也算是你的前輩,放尊重點”。
財神爺也開始幫忙,摸著啤酒肚而不是良心,說道,“回頭我給你報銷,再抓一隻妖怪切掉翅膀,給裝上不就行了嘛!別這麼小氣”。
果然,技術的進步還是擺脫不了殺戮和買賣,和石油一樣。
為了石油,也不知道發動多少戰爭了,就比如三千鷹軍換波斯地域的統治實權,可真是太值了。
現在,估計誰是妖皇,誰才是真正的新能源大戶,或者是這個世界的走向操縱者。
“好吧,我不生氣就是了”,東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