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還在車上?你睡迷糊了吧你,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去抽龍筋啊?”吳釋伸出手指,在百里齊陽面前晃了晃。
“對啊,抽龍筋,我的任務不就是這個嗎,我們還沒到賞寶會嗎?”
“啊?你……裝傻還是失憶了?”小鬼順著河馬若有若無的脖子滑下來,試探性的伸出手,掐了掐百里齊陽的臉。
“小孩你真是大膽!敢襲警是吧!信不信我把你關牢裡去……等等,莫以塵呢?怎麼換成了個女的?”百里齊陽甩掉小鬼的手,然後指著女孩問道。
袁屠看了看百里齊陽,然後又抬頭瞧了瞧女孩,然後立刻瞎說道,“莫以塵……他回家睡覺了,這女孩也認路的可以幫我們,問題不大”。
這瞎話編得真假,不過吳釋和小鬼都無法反駁,畢竟真相更加的鬼扯。
光是泥裡藏著龍王殿,就已經很匪夷所思了,失憶就失憶了吧,挺好。
比記得好。
“那這……?”然後百里齊陽又指了指,吳釋懷裡抱著的幾個拳頭大的血饅頭。
“這……是饅頭還是鹹菜疙瘩?”吳釋把頭一甩,看向一旁的小鬼。
“鹹菜疙瘩……啊是疙瘩,不過應該有紅色的嗎?”小鬼又看向袁屠。
袁屠搓著泥濘不堪的衣角,又說道,“不,知道啊……”
“……你們是不是殺人了,這麼緊張幹嘛?”百里齊陽眯了眯眼睛,溼漉漉的火紅頭髮突然被怒火烤乾了。
殺人……
是殺人了,還不止一個人呢。
“是火龍果而已,這是可愛的輕舞的口糧,拿來”,女孩突然擺了擺手,讓吳釋把那一兜子的紅果果遞給她。
“火龍果……?哦哦,給你”,吳釋拿起自己脫下來的西裝,然後把果子兜起來遞了過去。
近距離觀察的時候,百里齊陽緊縮的眉頭稍微緩了緩,“還真是火龍果,那你們磨磨唧唧的藏什麼?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睡迷糊了……有毛病”。
“就是,這一路走過來車子顛成這樣,你們居然都沒醒……來,輕舞,來個火龍果”。
女孩歪了歪身子,然後把火龍果全都倒進了河馬的大嘴裡。
大河馬嚼起來的時候,雖然濺出來的是粉紅色的火龍果汁液,但是在裝糊塗的人看來——
濺出來的依舊是肉沫,還有一些依然在跳動的筋膜和肌肉。
嚼起來嘎嘣脆,就是老是像爆爆珠一樣崩嘴,大河馬都有些上癮似的小短腿一顛一顛的往前走。
停不下來。
女孩撓了撓它的後腦勺,說道,“都是次品是吧,委屈你了寶寶~~馬上就有好的吃了”。
……
“我還有個問題,我們什麼時候坐在車裡的?”
“憑空想象出來的?”
“呃……不知道”。
“……算了”。
火龍果就火龍果,失憶就失憶,反正這世界從來都不是自己能掌控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傻傻分不清的又不止一個。
“龍到底在哪裡啊?小姐你到底認不認路,而且我記得我明明做過很多功課,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百里齊陽看著莫名多出來的車子,還有眼前神神叨叨的幾人,火紅的頭髮都有些暗淡了。
女孩輕輕拍了拍河馬的小耳朵,很自信的說道,“輕舞認路的,放心好了沒事的”。
“再等等,你剛才叫它什麼?輕——舞——是跳舞的舞嗎?”吳釋似乎終於找到了一個重點,然後把金色的眼睛亮了亮。
“這大胖堆叫啥不好……”百里齊陽好像也跟上了迷糊的路線,開始接上話了。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試試!說誰胖?!”女孩忽然生氣起來,憑空從自己精緻的小腰包裡,掏出來一個比腦袋還大的火箭炮,對準了幾人的正中央。
“別別別!大小姐是我們胖,我們胖,都把車子壓重了……讓輕舞都累壞了,是吧?!”
吳釋把袁屠往炮口一推,然後躲在他後面開始拼命地解釋,順手還把百里齊陽給丟了上去。
“你個牆頭草沒氣性!這裡面還能真有彈藥啊……!”百里齊陽拽出警棍,敲了敲吳釋的狐狸腦袋。
“是嗎?那就先試一試火力”,女孩把炮口對準袁屠的腦門,然後扣下了開關。
轟——!!!
炮彈真的打了出來,劇烈爆破的火氣把腦門一震,瞬間腦漿都崩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