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適應,努力的壓抑自己的幸福需求。
慢慢的,壑洲開始荒漠化,原本翠綠的外衣被刮個乾淨,一點羊毛都不剩下。
然後那些白毛的傢伙,被另一群面板更有血色的人,給打跑了。
異獸又能發揮自己的異能,可以較為和諧的生存了。
這些外來的人,好像和那些整天端著槍酗酒成風的白毛不一樣,他們比看起來還要溫良謙和。
當然只是大多數,不能否定個體化的存在,只是聊一聊群體的普遍現象而已。
他們是比較文明的,但是規矩也很多,有些真的都是特別壓抑的,我總覺得他們大多數人都在憋著火生存,拼命地生存。
我真的很怕有一天,這忍耐的怒火發洩出來,會直接摧毀壑洲這片荒蕪之地,那時候我連啃地皮的權利都沒有了。
不久之後,事實證明,我的擔憂是對的。
暴亂還是發生了,被稱為法術和仙道正派什麼的……反正就是一些亂七八糟的命名,就開始四處燒殺搶掠,說是集齊什麼法寶就能永生?
我不懂,我只是一隻烤全羊。
之前是槍炮對戰,如今又是法寶大亂鬥,在混亂的平和中壑洲開始發生變異。
異獸也開始變態,迷失意志,壓抑善意,被肉體支配著廝殺,積怨不斷。
我不知道世界是怎麼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記得這麼久遠的事情,更不清楚自己為什麼還活著。
我明明記得,自己被當成惡魔扔進了海里,被架在火上烤,被甩著褲腰帶的飢渴男人撕扯……踐踏……然後再被吃掉。
萬物生存不易,你吃我為了活,我當然理解你,我也是會吃掉小草的生命的。
可是,為什麼要在生存本能之上,再強加給我一層痛苦呢?
大家來世一場,光是肉體的物質折磨還不夠嗎,為什麼非要上升到更加煎熬的精神痛苦?
靈魂悲痛——這可是,連宇宙的統治者都懼怕的玩意,人類為什麼要愛不釋手。
我不懂,我是隻惡魔羊。
誰懂?
後來,九洲再次劇變,那些穿著長袍留著長頭髮的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億萬年的詭異變遷。
原本的異能消失殆盡,在地殼長久的變遷中沉默,重新登臺的是一個新的說法——地球。
還有四大洋幾大洲之類的,反正只是個分門別類的排列組合,沒必要記得很清楚。
我只要記得,原本的九洲一條飛龍,已經完全墜毀,變成了一片叫做華夏的新世界。
華夏……又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千萬年前我就聽說過這個名字。
可能,是外星人的祖先聚集地吧,我猜。
我忘不掉這千百萬年的變遷,記憶在生命之中延續,遺忘被拋之腦後蠢蠢欲動,等待下一次花開的重新洗牌。
我是一隻羊,人們日日夜夜遺忘不掉的——惡魔。
……
龍王被泥塑成了妖怪,變回了原型,連他抽龍筋的哪吒都認不出來了。
百里齊陽躁動著心中的魔化,語氣開始沉穩,問道,“這就是我們的龍王?龍筋在哪,我抽完趕緊撤”。
要跑路嘍。
“跟我來,讓你抽個夠”,徐巴爾帶上鬼面具,張開雙臂,讓腰間的鈴鐺直面骷髏的凝視。
片刻後,如木偶般在風中微微顫抖,鬼面具下發出唸唸有詞的模糊話語。
話語含糊不清,遙遠的在泥濘間不斷的流竄,接著便震顫的將泥潭裡的枯骨喚醒。
所謂的龍王在泥中翻滾,濺起的爛泥好像在騰躍,撲騰撲騰的好像變成了……魚?
袁屠呆滯著心目,在昏暗的現實中再度痴傻,唸叨著,“魚……怕魚”。
以往種種的荒誕匯聚成旋渦,成全魚民們的樸素願望,一口一口的撕咬著龍王的身軀,將爛泥不斷地吞下又噴湧。
“龍吟為民,不虧”,吳釋默默地退後幾步,躲開飛濺而來的爛泥。
小鬼有些失神的崩潰,已經開始黑白分裂了,影子已經變成了兩個。
同事低吼著喊道,“這就是我們的苦苦追求的任務?我們到底幹啥了呀……我們到底為什麼在這啊!”
“噓……新的神在發威,安靜”,旁邊的黝黑壯漢,一起喊道。
新的神?
天竺的人民信仰不是很固化的嗎,為什麼會有新的外神出現,還掌權?
根據淺薄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