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眼看去,五官擺放的位置簡直就是個無限迴圈小數,都不帶重複的。
口音也是,雖然相似,但是並不雷同。
豎起耳朵聽一聽,大概就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和見不得人的一些秘密了。
獄警當然也不都是迷之噸位,還是有正常體態的,千萬別說是歧視啊,不然就傷了人與人之間的和氣了。
獄警大哥大姐也很通人性,看大家吵吵鬧鬧,就當個樂子聽一聽罷了,畢竟誰不是一肚子的火沒地方釋放。
“不說世界末日到來了嗎?為什麼我們還在這裡上班,不該回家和家人該團圓的團圓,該告別的告別嗎?是不是,上頭怎麼過分的?”
“聽網上瞎編吧!之前還說兩千年的時候也有滅頂之災,咱們不也活的好好的嘛?這無聊生活也就這樣,你還想怎麼過”。
“醫療壓迫,樓房勒索,還不如世界末日讓我們整整齊齊的,還公平正義的一起去死呢!這樣的日子你真的沒過夠嗎?”
“過夠了啊,兒子天天接受網上說的什麼快樂教育,到現在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你說怎麼辦?難道都不活了嗎?”
“快樂教育我聽過,可是起碼比起其他地方的小孩子稍微快樂一點吧?你看大洋對岸的那塊地方,孩子天天上學都快瘋了!我倒是願意自己的孩子開開心心的,至少童年不能被壓榨吧”。
“是是,長大了再被壓迫,活的真憋屈啊我們這些人,一天天的就跟自己人過不去了,根本問題從來都觸及不到”。
“根本問題……應該叫政治問題才對吧!誰敢問,你敢嗎?難道你想進監獄嗎還是”。
“當然不想,誰又想被關起來……唉,這些兄弟也是慘,莫名其妙的就進來了,還可能莫名其妙的就死在這裡,無名無分,跟街邊的老鼠一樣”。
甜甜圈下的閒聊一句接一句,帶著甜滋味慢慢的飄進耳朵,嗡嗡的響,產生一些不必要的共鳴。
這個共鳴,來自籠子的另一邊。
“喂,獄警兄弟們,要不要跟我一起造反啊?”
“……”
“啥?”
“這狗瘋子又說胡話了”。
“關久了很正常,我們天天在這裡上班,不也跟坐牢一樣”。
“一點實際的事情都做不了,亡羊補牢,為時已晚,有個屁用”。
“……”
“那你們既然也很討厭現在,不如和我一起造反呢?”
“這小子沒玩了是吧”。
“用甜甜圈堵住他的嘴”。
“我捨不得,是我自己花錢買的啊”。
“不堵住他的嘴,你連工資都沒找落了好吧,快點”。
“嘶,他不會就是餓了,找理由騙我們的零食吧?”
“你看他這個賊眉鼠眼的樣子,還真有可能哈”。
……
黃泉路,奈何橋,這些虛構的東西存在的意義,早就隨著現代發展而逐步改變。
不管變成什麼樣子,好像,人們內心最本質的那些願景還是欣欣向榮。
以至於這荒涼的幾千裡黃沙地,到現在,都還有很多的足跡通往所謂的人間天堂。
偶爾幾個腳步偏離軌道,也會被按部就班的打回去,抹掉節外生枝的記憶,重新塑造新的平坦業績表。
只是最近出了件大事,因為某個原因,孟婆的鍋爐房的下水道被堵住了,暫時煮不了湯了。
而且死的冤魂也成倍的多了起來,還都是衣冠楚楚的樣子,一看就是那些掌握真理的好人!
但是怎麼死的嘛,孟婆就管不了那麼多了,到了她這輩,這項工作真是越做越沒意義,天天都是雷同的屁事。
都是差不多的被迫害劇本,天天背,都能閉著眼說瞎話似的背出來了。
所以現在就挺好的,疏通疏通下水道,換個心情和思路。
現任的黑白無常也清閒不了,被揪著疏通下水道,也算是趕上了兼職,說不定以後哪天還能發展成正業呢。
小白臉按著小黑臉的頭,使勁的往下水道里鑽,伸著胳膊,蹬著腿,費勁吧啦的摳出來幾個堵塞物。
居然還是亮閃閃的,硬邦邦的,好像什麼死不透的爛東西。
還好不算太臭,不然鬼都被燻死了。
“這人間,又出什麼事兒了這是?怎麼堵得這麼死,小白搭把手啊,給我照個亮”。
小黑繼續往裡面鑽,小白打了個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