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船漫長如淵的航行過程中,時間彷彿被拉長到無盡。一切並未如麗莎曾經天真設想的那般發展。
這看似冰冷的黑船,宛如一座在宇宙中漂泊的鋼鐵孤島,表面上,並沒有人刻意對她施加折磨。
一日三餐,如同機械運轉般按時供應,確保她能維持最基本的生存。
然而,這份看似穩定的供給,卻更像是一種無形的禁錮,將她困在這無聲的牢籠之中。
在這裡,沒有溫暖的交流,沒有關切的目光,沒有人願意與她交談,彷彿她只是一件被隨意放置的物品。
更沒有人在乎她內心在想些什麼,她的喜怒哀樂、恐懼與憧憬,都如同宇宙中的塵埃,無人問津。
只要她的情緒稍有波動,哪怕只是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總會有一位審訊員如鬼魅般迅速出現在她面前。
審訊員的語氣嚴肅而冰冷,彷彿來自極寒的深淵,命令她立刻冷靜下來。
緊接著,便是對她精神狀態的再三確認,那審視的目光,彷彿要穿透她的靈魂,探尋其中是否隱藏著危險的因子。
偶爾,審訊員也會略顯生硬地出言安慰幾句,那聲音就像是生鏽的齒輪艱難轉動發出的聲響,毫無溫度可言。
這樣的待遇,相較於執法者要塞中那些囚犯暗無天日的日子,確實要好上許多。
但麗莎心裡清楚,這份看似“優待”的背後,實則隱藏著深深的、如影隨形的威脅。
一旦她的情緒徹底崩潰,陷入失控的深淵,無論是能瞬間讓人失去意識的麻醉槍,還是閃爍著電光的電棍。
亦或是那些令人膽寒的被稱為不可接觸者的寂靜修女。
都會在第一時間,將她弄至昏迷,讓她失去反抗的能力,防止靈能徹底失控。
在這漫長的幾年歲月裡,麗莎如同一位孤獨的探索者,透過細緻入微的觀察,以及與偶爾能交流幾句的獄友那隻言片語的拼湊。
再結合自己未被關押時的所見所聞,她逐漸拼湊出了一些真相。
她們這批靈能者是被分批次關押的,如同被貼上不同標籤的貨物。
她所在的監區,關押的都是像她這樣相對安分守己的靈能者,而那些危險且不可控的靈能者。
則被以截然不同的方式關押,與她們如同處在兩個世界,並沒有共處一室。
時光在黑船的顛簸與令人窒息的寂靜中悄然流逝,彷彿一位沉默的旅人,不緊不慢地邁向未知的終點。
無數次聽到駛入駛出曼德維爾點那尖銳刺耳的警報聲後,黑船終於緩緩地、如同遲暮的老人般抵達了神聖的王座世界——泰拉。
這裡,便是她所乘坐黑船那漫長旅程的最終目的地。
然而,當黑船緩緩駛入太陽系,一種莫名的、奇怪的感覺如潮水般湧上麗莎心頭。
她總覺得自己好像遺忘了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那感覺如影隨形,卻又如同霧裡看花,難以捉摸。
彷彿在她記憶的深處,有一扇緊閉的門,門後藏著她不願或不能想起的秘密。
就在這時,審判官邁著沉穩而冰冷的步伐,開啟了她們所在監獄的舷窗。
呈現在麗莎眼前的,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巢都,或者說是一顆繁華到極致的星球。
泰拉,宛如宇宙中最璀璨的瑰寶,散發著神聖而耀眼的光芒,那光芒彷彿能穿透靈魂,洗淨一切塵埃。
林立的高聳建築直插雲霄,如同巨人的脊樑,撐起這片繁華的天際。穿梭於天際的飛行器,如同一顆顆流動的星辰,閃爍著科技與文明的光輝。
瀰漫在空氣中的強大能量波動,如同大地的呼吸,帶著一種令人敬畏的力量,讓麗莎不禁心生敬畏,彷彿自己正站在宇宙的中心,渺小而又微不足道。
伴隨著牢門緩緩開啟,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如同歷史的嘆息。時隔數年,麗莎第一次踏出監牢,那狹小的空間彷彿還殘留著她無數個日夜的恐懼與迷茫。
在審判庭押送人員如影隨形的簇擁下,她走進了穿梭機,正式踏上了神聖的王座世界。
曾經,在無數個漫長的日夜中,她在心底無數次幻想過來到如此繁華神聖之地的場景,她想象著自己如同凱旋的英雄,受到眾人的敬仰與歡呼。
可萬萬沒想到,最終會是以這樣的方式——帶著沉重的手銬腳鐐,在嚴密的看守下,如同罪犯般踏上這片土地。
數日後,在一系列嚴格到近乎苛刻的手續和嚴密得如同鐵桶般的看押下,她們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