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回 秦員外無辭甘認罪 金琴堂有計立明冤(2 / 4)

有命在呢?金縣令見他一口承認,心裡反而起了疑心,便問他:“兇器藏在什麼地方?”秦昌支支吾吾地說:“當時太慌亂了,忘了扔到哪兒了。”這話一聽就含糊不清,漏洞百出。金縣令心想:“看他這模樣,又沒有兇器,其中肯定有隱情,得慢慢調查才行。”於是暫且把案子懸起來,把秦昌關進了監獄。

此時,鄭氏已經派進喜暗中打點,讓秦昌在監獄裡不至於受苦。她因為家裡沒個頂事的男人,僕從又不太可靠,思來想去,只有杜先生為人正直剛強,便悄悄寫了封信,託付杜雍照管外面的事務,家裡的內務則全由她自己料理。監獄裡就讓進寶等四人輪流值宿服侍。

有一天,靜修和尚到秦員外家收取香火銀兩,順便去探望杜雍。剛到秦家莊門口,就迎面碰上了進寶。和尚見了他,問道:“員外在家嗎?杜先生還好吧?”進寶正因為外面的事務現在由杜先生料理,比員外在家的時候管得更嚴,心裡憋了一肚子火,沒處發洩。聽靜修和尚問起杜先生,他就像找到了發洩口,立刻添油加醋地進讒言:“師傅您還提杜先生呢!原來他不是什麼好人,和主母勾勾搭搭,被員外發現了,大鬧了一場。杜先生懷恨在心,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和主母定下毒計,把丫頭彩鳳殺了,還反咬一口,告員外因姦殺人,把員外關進了大牢。我這會兒正要去縣裡看望我們員外呢。”說完,大搖大擺地走了。

和尚聽了,驚得目瞪口呆,氣得渾身發抖,破口大罵杜雍不是東西。回到寺裡,見到北俠,怒氣衝衝地說:“這世上竟有這麼人面獸心的人,實在太可惡了!”北俠忙問:“師傅為什麼發這麼大的火?”靜修和尚便把從進寶那兒聽來的話,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北俠聽後,沉思片刻,說道:“我看杜雍絕不是這種人,恐怕秦員外另有隱情。”靜修和尚聽了,心裡很不痛快,說道:“秦員外為人,老僧平日裡是瞭解的,他一輩子沒犯過什麼大錯,怎麼會被關進監獄呢?可恨這個姓杜的,竟然如此不堪,真是可惡至極!”北俠又說:“師傅您還是再想想吧。既然有今天這事兒,當初又何必呢?杜雍不還是您推薦的嗎?”這一句話,就像一記重錘,敲得靜修和尚面紅耳赤,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正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靜修和尚一言不發,站起身,氣呼呼地往後邊去了。

北俠心裡琢磨:“依我看,杜雍才去了沒多久,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和安人勾搭上呢?這事兒太荒唐了。今晚我得去探個究竟。”又想:“老和尚這麼大年紀了,還這麼大的火氣,看來這貪嗔痴愛的關,還真不是那麼容易跳出來的。他大概是被我的話給噎住了,今晚肯定不會出來。正好方便我行事。”想完,北俠悄悄換上夜行衣,把燈吹滅,虛掩上門,裝作早就睡下的樣子,誰也想不到他會往秦家莊去。

北俠到了秦家莊門口,天剛打初鼓。他先到書房檢視,聽到兩個更夫在要蠟燭,書童回答說:“先生到後邊去了。”北俠聽了,又悄悄地來到正室房頂上。這時,忽然聽到乳母白氏說:“你們可別偷懶,好好把茶煮上。一會兒奶奶回來,還要喝呢。”北俠心裡犯起了嘀咕:“這事兒有點不對勁啊。怎麼兩個人都不在屋裡?先到後面看看再說。”他剛到後面,就看見有三間花廳,門半掩著。忽然聽到裡面有人說:“我好不容易才有這個機會,可千萬別錯過這良宵。我在這兒給你跪下了。”又聽到一個婦人的聲音說:“可真便宜你了,你可別忘了我的好。”北俠聽到這兒,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心想:“果然有這等醜事!先送你們倆上西天。”他從背後抽出七寶刀,說時遲那時快,一腳踢開房門,手起刀落。可憐這一男一女,正沉浸在片刻的歡愉中,轉眼間,兩顆腦袋就像熟透的西瓜,滾落一旁,雙魂也早早歸了地府。北俠把兩人的頭挽在一起,掛在門的搭扣上,心中的惡氣這才消散了些,然後悄悄地回到了盤古寺。他還以為自己殺的肯定是杜雍和鄭氏,卻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也誤殺了人。

當時,書童回覆更夫說先生往後邊去了,這“後邊”指的是書房的後面,原來是杜先生去上廁所了。杜雍上完廁所回來,疑惑地問:“你剛才跟誰說話呢?”書童回答:“更夫來要蠟燭了。”杜雍皺了皺眉頭,說道:“他們怎麼這麼早就要蠟燭?昨天五更拿過去的蠟燭,算起來也就點了半支,應該還有半支,難道連二更都撐不到嗎?員外不在家,我可不能讓他們佔便宜。要想佔便宜,等員外回來,他們愛怎麼折騰我都不管。”正說著,只見更夫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大喊:“師老爺,師老爺!不好了!”杜雍淡定地說:“不就是蠟燭不夠了嘛,犯不著這麼大驚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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