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喉、萬箭穿心的時候,那種難受的感覺讓他們氣悶神昏,頓時一起跌倒在地。只見寶鏡的光芒漸漸收斂,眾人打了個冷戰,面前卻仍是一面普通的古鏡。
包公吩咐把古鏡、遊仙枕和古今盆都交給包興好好收藏。再看屈申和白氏,屈申手腳亂動,猛然把眼睛一睜,說道:“好你個李保!你偷了我四百兩銀子,我跟你沒完!”說著,他自己上下打量了一番。想了好一會兒,忽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高興地說:“唔!對了,對了,這才是我呢!”便向上叩頭:“求大人為我做主,那可是四百兩銀子,不是小事啊!”此時白氏也已經甦醒過來,滿臉都是羞愧和悽慘的神色。包公吩咐把屈申交給外班房,把白氏交給內茶房的婆子好好照顧。包公退堂,去休息了。
到了第二天清早,包公起來後,先叫包興:“去問問公孫先生,範生可以行動了嗎?”包興去了沒多久,公孫策就帶著範生慢慢走了過來。到了書房,範生向前參見,叩謝包公的再造之恩。包公連忙阻攔說:“使不得,使不得。”看範生的面容雖然有些憔悴,卻不再是先前瘋癲的樣子了。包公非常高興,吩咐看座。公孫策和範生都告座坐下,簡單說了一下情況。又告訴範生他的妻子平安無事,讓他只管放心調養身體,還讓他沒事的時候把考場裡的文章抄錄出來,“等本閣寫好奏章呈給皇上,保證你不會失去狀元之位。”範生聽了,更加歡喜,深深地謝了包公。包公又囑咐公孫策好好調理範生。二人辭別包公,出去了。
這時,王朝、馬漢進來稟報:“葛登雲已經抓到了。”包公立刻升堂審訊。葛登雲仗著自己有勢力、有人情,又是侯爺,心想就算全都招認了,包公也拿他沒辦法。於是他就趾高氣揚地一一招認,毫無推辭。包公讓他畫了供狀。只見包公頓時把黑臉沉了下來,那威嚴的樣子,讓人膽寒,只聽他說一聲:“請御刑!”王、馬、張、趙早已請示清楚,把御刑請了過來,抖去龍袱,露出的是虎頭鍘。這虎頭鍘還是第一次使用,沒想到就拿葛登雲開了刀。此時葛登雲已經嚇得面如土色,後悔也來不及了,最終死在了鍘刀之下。又換了狗頭鍘,把李保鍘了。葛壽被判了斬監侯;李保的妻子李氏被判了絞監侯;葉道士盜屍,被髮配到陝西延安府充軍;屈申、屈良當堂把銀子領了回去,因為屈申貪圖便宜換驢,就把他的花驢充公了;黑驢申冤有功,由官府餵養。範生和白氏玉蓮當堂叩謝了包公,然後和白雄一起到八寶村居住,調養身體,等待聖旨。至於範生和兒子相聚,白氏和母親見面,其中的悲痛與歡喜,就不必詳細描述了。
再說包公了結了這個案子,第二天就寫好奏章奏明皇上:威烈侯葛登雲作惡多端,已經請御刑將他處死;並說明新科狀元範仲禹因為考試後探親,遭遇了這樣的冤枉,現在病還沒有痊癒,懇請皇上恩准展限十天,讓他同樣參加金殿傳臚,享受瓊林筵宴。仁宗天子看了奏章,非常高興,對包公秉公除奸的行為大加讚賞,所有的批示都是依議。還有一個夾片,是御前四品帶刀護衛展昭因為回籍祭祖,請假兩個月。聖上也批准了他的假。凡是包公所奏的事情,聖上沒有不依從的,真是君明臣賢,一派太平盛世的景象。
南俠展爺好不容易告下假來,便準備起身返鄉。公孫策等人給他擺酒餞行,又挽留他多住了幾日,他才收拾行裝,出了城門。到了人少僻靜的地方,他熟練地換上武生的裝扮,像一隻歸巢的大雁,朝著常州府武進縣遇傑村的方向奔去。
到了自家門前,展爺抬手敲門。只聽見老僕展忠在裡頭嘟囔:“我這門可從來沒人敲過。我不欠別人錢,也不跟人有往來,是誰在敲門呢?”等開啟門,瞧見展爺,他又嘮叨起來:“原來是大官人回來了。一去就沒個影,也不管家裡的事兒,全扔給老奴我操持。將來老奴幹不動了,可咋辦?哎喲,這下又得多些開銷了。又是隨從,又是兩匹馬,要是賣了,怎麼也得一百五六十兩銀子。連人帶牲口,一天得花不少錢呢。”展忠就像個不停轉動的留聲機,嘮嘮叨叨說個沒完。
南俠也不跟他計較,一是念在他年紀大了;二是欣賞他對家裡忠心耿耿,操持家務井井有條;三是他說的話句句在理,也不好反駁。展爺只好找話岔開,問道:“房門開著嗎?”展忠說:“自從官人走後,也沒人來,開著門給誰住呢?老奴怕丟東西,就把它鎖上了,這樣老奴也能放心。如今官人回來了,看來書房又得開啟了。”接著又對伴當說:“你年輕,腿腳麻利,跟我進去拿鑰匙,省得我來回跑。”說著,就往裡面走去。伴當跟著進去,取出鑰匙,開啟書房,只見桌上滿是灰塵,積土厚得像一層棉被。伴當趕忙打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