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像夜空中閃爍的星星,滿心歡喜地去準備了。
韓彰見狀,連忙阻攔道:“兄臺何必如此破費,宰雞太過麻煩了。” 那人卻滿不在乎地說:“咱們有緣在此相遇,那可是三生有幸啊!況且我也應當盡一盡地主之誼。” 說完,兩人各自通報了姓名。原來,此人姓莊,名致和,就住在村前。
韓彰說道:“方才莊兄說還有要緊事,不是要給令親送信嗎?可別因為我耽誤了你的時間。” 莊致和擺擺手,說道:“韓兄放心,我還得在這附近四處打聽打聽。就算我今天急著把信送給我姐夫,他也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什麼辦法,倒不如我先仔細尋訪尋訪。”
兩人正說著,只見外面又走進來一個人,嘴裡大聲嚷嚷著:“老豆啊!給咱弄一壺熱乎乎的酒來。” 這人腳步踉蹌,搖搖晃晃地走到那邊的桌子旁,一屁股坐下,把腳往板凳上一蹬,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惡狠狠地瞅著這邊。韓彰見他這副醉醺醺、無禮的模樣,便沒有理會他。
豆老兒皺著眉頭,端著酒走了過去。那人伸手摸了摸酒壺,大聲說道:“這酒不熱啊,我要熱乎的。” 豆老兒解釋道:“已經很熱了,要是熱得吃不到嘴裡,您又該埋怨我了。” 那人卻蠻橫地說:“沒事兒,沒事兒,你只管去燙。” 豆老兒只好重新去燙酒,回來後說道:“這回可熱得很了。” 那人又說:“熱乎的才好,你給我斟上晾著。” 豆老兒滿臉疑惑,嘟囔道:“這是圖個啥呢?” 那人不耐煩地說:“別管那麼多!大爺我就這脾氣。我問你,有什麼葷腥的菜,拿一點來給我吃?” 豆老兒無奈地說:“大爺您是知道的,我們這鄉村小店,上哪兒去找葷腥啊。實在沒辦法,您就將就著吃點吧。” 那人一聽,醉眼一瞪,像一頭髮怒的獅子,大聲吼道:“大爺我花錢了,憑什麼要將就?” 說著,就舉起了手,做出要打人的架勢。豆老兒見勢不妙,趕緊躲開了。
那人晃晃悠悠地走到草房門前,鼻子一吸,一股誘人的香味撲鼻而來。他走進屋內一看,只見柴鍋裡煮著一隻小雞,又肥又嫩,讓人垂涎欲滴。他頓時火冒三丈,大聲罵道:“好啊!這兒明明有葷菜,你卻說沒有。老豆,你可真是猴兒拉稀 —— 壞了腸子了!” 豆老急忙解釋道:“這是那二位客官花了二錢銀子,煮著自己吃的。大爺您要是想吃,也花二錢銀子,我再給您煮一隻就是了。” 那人卻蠻不講理地說:“什麼二錢銀子!大爺我先吃了,你再給他們煮去。” 說完,伸手拿過方盤,把鍋裡的雞撈出來,端著就往外走。豆老兒在後面著急地喊道:“大爺,可不能這樣啊,凡事都得有個先來後到,您這樣可不行啊!” 那人卻頭也不回,大聲說道:“大爺我嘴饞,等不及了,讓他們等著去吧!”
這邊卞虎還在理直氣壯地叫嚷,韓彰在外面把這一切都聽得真真切切,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心中的怒火好似被澆了一桶油,熊熊燃燒起來。他 “噌” 地一下站起身,幾步走到卞虎跟前,二話不說,抬腿猛地一腳踢向木盤。這一腳勢大力沉,就像一顆炮彈,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間將木盤踢飛。連帶著盤子裡熱氣騰騰的雞,一股腦兒全扣在了卞虎的臉上。
這雞剛從鍋裡盛出來,還冒著滾滾熱氣,又帶著一肚子滾燙的湯汁。只聽卞虎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哎喲!” 他雙手下意識地一鬆,木盤 “啪” 地掉落在地。他整個人也站立不穩,“撲通” 一聲栽倒在地。眨眼間,他的臉上就像被吹了氣的氣球,迅速鼓了起來,又好似開了一個琳琅滿目的果子鋪,青一塊紫一塊,紅一片腫一片,慘不忍睹。韓彰還不解氣,還要上前教訓他,莊致和連忙伸手攔住,勸道:“韓兄,消消氣,莫要再與這等小人計較。” 韓彰氣呼呼地坐了下來,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就像一頭憤怒的公牛。
卞虎也算知趣,這一燙,酒一下子就醒了。他心裡暗自盤算,自己理虧在先,再看看韓彰那高大威猛、氣勢洶洶的模樣,估量著自己不是對手,好漢不吃眼前虧。他掙扎著站起身,一邊往後退,一邊嘴裡嘟囔著:“算你狠,算你狠!咱們走著瞧,等著,等著!” 然後灰溜溜地像只夾著尾巴的狗,匆匆離開了。
莊致和無奈地搖搖頭,將酒錢和買雞的錢付給豆老兒。這頓飯,他們不僅沒吃成雞,還多給了豆老兒幾分銀子。莊致和勸慰著韓彰,兩人一同走出了大夫居。
這邊,豆老兒心疼地把掉在地上的雞撿起來,拿到清水邊,仔仔細細地把上面的泥土洗乾淨,重新放回鍋裡煮開。然後用乾淨的水盤撈出來,端到桌上。他自己暖了一角酒,一邊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