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休息室,費維娜美目漣漣,沖刷掉眼角的妝面,露出細紋。她不可置信地望著卡爾文,感覺自己在做夢。
卡爾文舌頭頂了頂被扇過去的那側臉,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他這默不作聲的姿態,又讓費維娜心臟一陣抽搐。
淚水滴落在毛毯上,她屈辱開口,聲音不穩。“你究竟把我當什麼?我是你的妻子啊!你怎麼能讓我去,去勾引卡修斯……”
“不是勾引,你只需要在他面前喝下帶藥的酒,配合我就行。”
女人抽的力氣不小,卡爾文頂著巴掌印子重重咳嗽,裝得虛弱至極,身殘志堅地反駁。
費維娜感覺他荒唐得可笑,不是勾引?讓自己的夫人跟前未婚夫孤男寡女在一間房間裡,還讓她喝下帶藥的酒,就不顧忌一下她的顏面嗎?
她靠著牆面有些脫力,“卡爾文,你還記得你對我說過什麼嗎……”
“我當然記得,我會永遠愛你的。我會帶人衝進來阻止卡修斯對你的侵犯,你只要哭泣控訴他就行。”她的丈夫像以往一樣眼神無奈寵溺,似乎自己是什麼不聽話的小女孩,他艱難起身摸索著拭去她的淚,把她的臉埋進自己懷裡,眼底卻冰冷厭惡。
他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徹底讓她說不出話。
“費維娜,你還記得我的身體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嗎……我為了愛你被家主處罰,留下暗傷永遠失去了健康,失去父親的關愛……誰會像我一樣愛你啊,你就不願稍稍委屈一下嗎?”
感覺到懷中人身體的顫動,他更深地擁住,語氣誘哄。“我從卡修斯手裡搶走了你,他怎麼可能放過我們,我已經努力了這麼久,費維娜,我保證這件事一過,我會比以前更愛你……你永遠是我的夫人,想要什麼都有……不會有任何人能看輕你……”
費維娜嗅到了丈夫身上的血腥氣,面色動容。“卡爾文,你在讓我想想。”
“好,我怎麼捨得逼你呢。”他冰涼的手像蛇一樣撫摸過她的脊背,嘴角勾起陰森的弧度。
安東尼一個眼神也沒分給今晚的主角,發現威廉後心跳加速。
那小少爺像是看見貓的老鼠,剛想溜走就被抓住手腕。
“你又想躲我?”
他那副鬱悶的語氣激起威廉一手的雞皮疙瘩,他咬牙切齒地想掰開手卻沒掰動。“把話說清楚,別那麼自來熟,我只是去拿杯葡萄酒。”
安東尼沒回話,眼神微妙地看著他手裡沒喝完的葡萄酒。
威廉炸毛。“看什麼看,這杯不好喝!”
聲音有些大,有人偷偷打量這邊。威廉冷笑一聲,也不管他信不信,反手握住安東尼,把他拉到無人的角落。他們後面隔著老遠,伊索爾德拉著表哥也悄悄跟上去。
年輕的督察翹起嘴角,幅度微不可察,他順著對方的力道走,給身邊抱著禮物哽咽的隨從一個眼神,隨從瞭然,找管家送完禮直接早退回馬車上休息了。
“你怎麼回來了?”
威廉隨手把葡萄酒放在窗臺上,抱臂冷哼。
“我跟父母說好了,來找你負責。”
安東尼有問必答,眼神堅毅。
威廉:“……”
小少爺懷疑自己是不是聾了,怎麼聽不懂人話呢?
這兩人的交情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站在小少爺的視角,就是幾年前他翻牆出來喝酒時差點被搶劫,剛巧路過的安東尼幫了個忙,兩人就這麼認識了。
因為安東尼長得還挺好看,威廉就認下了這個悶葫蘆朋友,兩人心照不宣地私下交往,明面上兩人都裝沒見過,前段時間他又翻牆出來找他喝酒,結果第二天他迷迷糊糊從床上爬起來,安東尼就消失了。
威廉想著就來氣,什麼狗屁朋友,要走一句話都不說,消遣人呢,那他也不要搭理回來的安東尼好了。
威廉站在原地呆若木雞,安東尼上前又抓起他的手,摸著細皮嫩肉的爪子等他回神。
小少爺:“……什麼叫對你負責?”
“我對你負責也行。”
安東尼覺得這樣也行,脾氣很好地應聲。卻被他使勁一推,怒目而視。
“我跟你之間有什麼可以稱得上負責的關係嗎?”
督察擰眉,看著有股兇巴巴的可憐意味。“你那天親了我。”
威廉聲音陡然拔高,“哪天?!”
“我走前你喝醉那一天。”
“不可能!我完全沒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