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再給你一段時間習慣稱呼。但小先生,作息時間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哈蒙德聳聳肩,貼心的把備用刀叉遞給桑迪。
“那你想說什麼?”桑迪咳了一聲,勉強滿意。
“親愛的,你不能再從中午睡到晚上了,今晚你準備睜著大眼看我睡嗎?還是說你準備夜晚趁我睡著把這裡洗劫一空?”
哈蒙德捏了捏眉心,回憶起上次兩人一起熬到半夜,結果第二天只有自己神情憔悴,眼睛青腫,忽然有些鬱悶。
桑迪也有些委屈,他啪的一聲扔下餐具,語氣控訴:“你可以直接把我喊起來啊,之前我不肯起你都是站在門口一直敲,明明是你變了!”
哈蒙德:“……那不一樣。”
之前把人當助手用,桑迪不起床難不成自己改掉早上看報紙的習慣?現在把人當寶貝,多睡會兒怎麼了?他自己也有腿,報紙照樣可以看。
兩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一會兒,桑迪忍不住眼部的酸脹,左眼眨了眨。哈蒙德一愣,右眼也跟著眨了眨。
“噗嗤”一聲,兩人同時忍不住笑開了。
生著氣呢,沒事拋什麼媚眼,這誰能忍得住啊。
桑迪笑得渾身無力,捂著肚子趴伏在桌上,眼角的晶瑩隨著身體抖動一閃一閃,到後面沒吃幾口的人體力跟不上了,肚子又咕嚕咕嚕嚷起來,兩人暫時休戰,緩過勁兒總算把這頓飯吃完了。
“先生, 下次時間差不多了,你就來喊我吧。”
桑迪抹抹嘴巴,舒舒服服躺在沙發上,心滿意足地拍拍鼓起來的肚皮,眯眼哼哼道。
那人眉一挑,語氣揶揄,“那說好了,午睡不準超一個小時,喊你起床不準報復,當天晚餐味道不準奇怪。”
“知道了。”
桑迪又含糊不清地哼哼,轉頭把臉埋進身旁人的懷裡,嫻熟地把哈蒙德的大手扯過來放在自己漲漲的小腹上,哈蒙德也熟練地開始轉圈按壓,動作輕柔,眼含笑意。
坦白後的生活,好像比之前沒變多少,桑迪迷迷糊糊地想著。
“你把身份坦白了!?”
書房內迴盪著艾利克驟然拔高後的怪叫。
哈蒙德面無表情,冷酷地伸出腿,然後一腳踹向好友的凳子,恨不得把人蹬出三米遠。離他遠點,吵到他的耳朵了。
“哈蒙德!”
不可置信的聲音伴隨著椅子腳與地面摩擦發出的刺耳聲響,再次汙染了某人的耳朵。他眉頭微皺,不滿地“嘖”了一聲,“艾利克,閉嘴。”
艾利克手指扒著桌角不肯放,表情痛心疾首。“哈蒙德,我可是你兄弟!”
“兄弟,你吵到我了。”
“這不是你把我推開的理由!你嫌吵不能捂耳朵嗎?”
“踢你比較省事。”
“……我可以幫你把耳膜捅穿,這樣你就聾了,我保證再也不會吵到你。”
死亡視線射過來,凍得艾利克下意識一哆嗦,反應過來後立刻壓低了音量,一隻手委委屈屈扒著桌角,另一隻手做出擦拭眼淚的動作,語氣哽咽,“好嘛,我輕點說。”
哈蒙德懶得搭理他,眼皮一掀,把桌上的東西全部塞進了抽屜裡。
“不是,你防我什麼?我是你不值得信任的人嗎?”
手部的青筋跳起來,哈蒙德深呼吸,重重關上抽屜,努力壓抑情緒,力求一個溫柔和藹的紳士形象。
“你想多了,那是桑迪寫的作業。”
“……你這也要鎖?”
艾利克狐疑地打量好友,這看著也不像是中毒的面色啊?
哈蒙德哼了一聲,重新挑起了話題,“你來到底想做什麼?跟我討論桑迪的作業?”
艾利克一臉不贊同,這種事除了哈蒙德,沒人會有興致的。
“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你先跟我說說你怎麼想的?那麼重要的身份你一下就給說出來了?你用你沉甸甸的大腦思考過嗎?我看你真是被愛情迷昏了頭!”
“你不明白,這是我和桑迪的承諾。”
“我不明白,哈,”艾利克無語地側頭嘆了口氣,又轉過來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盯著好友,“你是想把艾林伯格拱手送人嗎?”
這簡直胡鬧!桑迪可以隨意進出好友的書房,還和伊索爾德奧斯關係那麼好,沒人會防著他,但凡這傢伙有壞心思,艾林伯格幾天就可以改姓……
“我和你的情況不一樣,艾利克,你擔心的事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