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喝昏了頭的小少爺難纏得很,一開始黏糊糊地貼著人不肯放,後來莫名其妙地開始對人拳打腳踢,最後被忍無可忍的安東尼捉住狠狠打了一頓屁股。
被打了之後的威廉眨了下眼,淚珠子啪嗒啪嗒落了下來,他委委屈屈地跳下來,捂著屁股默默往後退,不小心踩到了一個空酒瓶,刷一下摔在地上,痛得滿地打滾,算是把這輩子的臉都丟盡了。
安東尼又心疼又頭痛,他一下子把人撈起來,外面那件衣服已經髒得沒法看了,他乾脆脫了丟到一邊,把可憐兮兮的某人卷吧卷吧塞進自己大衣裡,扛起人就走。
躲在角落裡的大狗伸了個懶腰,甩了甩毛髮烏黑油亮的尾巴,自己叼著繩子溜溜達達跟上了主人的腳步。
深夜的街道寂靜而蕭瑟,遠處的景物模糊不清,黑沉沉一片。鬧累了的威廉裹在大衣裡
迷迷糊糊睡得正香,安東尼瞟了他一眼,調整一下姿勢,抱著人一路往自己的別墅走。後面的黑狗甩著尾巴開始撒歡,左右橫穿,四處嗅聞,兩人一狗就這麼慢悠悠晃回了家。
好不容易把人擦洗乾淨的安東尼舒了口氣,哄著人進了自己的被窩,這才慢悠悠地洗漱換衣服。感覺到某人不在的威廉哼哼唧唧地在床上滾來滾去,又把被子弄得凌亂不堪,換好睡衣,回到床邊的安東尼嘆了口氣,認命地掀開被子把人摟好。
結果這小少爺又不滿意了,嘴裡嘟囔著“熱”,眼睛亮閃閃地盯著某人的胸肌,手上動作嫻熟地扒開睡衣,一會兒的功夫安東尼的上衣就被丟在了地上。
督察大人灰色的眼珠一動不動,他順從地等人摸了個爽,然後喘著粗氣壓在了威廉身上,也是佔盡了便宜後才罷休,結果鬧得最歡的小少爺眼睛一閉睡著了,只留下某個暴躁的先生獨自平復心情。
回憶到此結束,安東尼垂眸,看著眼前張牙舞爪的小少爺,語氣平靜:“事情就是這樣,我沒對你做什麼,但你對我做了不少。”
“……”
深知自己醉酒什麼品性的威廉啞口無言,最後訥訥道:“我答應你一個不太過分的條件,這事翻篇。”
“不太過分是指?”
“你先說,我覺得可以就行。”
威廉彆扭地側過臉,然後對上了一個露出來的狗頭,轉移注意力似的想把門口的大黑狗招過來。那狗搖了搖尾巴,正想溜過來,主人視線一掃,它立刻掉頭就跑。
安東尼把人送回床上,用自己的被子把人裹緊,語氣平淡,“你嫁給我。”
“不可能!你別這樣看我,換一個沒準行呢,我一個大男人嫁什麼嫁……”
“那你這段時間住我家。”
威廉糾結了片刻,見他眉頭一挑又要說出什麼驚人的話,立刻截住了話。
“行!就這個!”
安東尼板著臉嗯了一聲,離開時嘴角上揚,轉過來又立刻拉平,威廉狐疑地躺了回去,總感覺哪裡有問題。
“愛德華,最近克拉克出了什麼事嗎?”
辦公室內,安東尼單腿跪在地上,一手按著狗頭,一手拿著把梳子給狗梳毛,那狗眯著眼睛舒舒服服享受,狗頭衝著戰戰兢兢的愛德華警長,它晃了晃腦袋,似乎在疑惑這人為什麼這麼害怕,它思索了片刻,回頭用鼻子拱了拱主人。
安東尼微微側過頭,一雙灰色的眼睛就那麼平淡地看著他。
愛德華警長下意識想伸手去擦鬢角的冷汗,他默默嚥了一口,開口道:“長官,這幾天克拉克莊園對外一律封閉,我們安插在裡面的人傳不出訊息……除了昨天小少爺從大門出來了,但只有他一個人出來。”
要不然,您去問問威廉?
愛德華把最後一句話嚥了回去,低下頭不太敢去看長官黑沉沉的面色。
安東尼沒說話,利落起身,拍去膝蓋上的浮灰,重新坐回椅子上。
警長試探性地開口:“長官,您是擔心出了什麼問題嗎?”
“……你覺得會沒什麼問題嗎?”
愛德華訕訕一笑,表情尷尬,又在原地煎熬了幾分鐘,他的督察大人忽然換了個話題。
“愛德華,你知道該怎麼戒酒嗎?”
“什麼?”警長滿頭霧水,這話題跨度未免太大了些,瞥到長官若有所思的表情,他連忙追問,“您是擔心威廉少爺嗎?沒關係的,他特別能喝,不會出事的……”
“你和他喝過?”
“啊,是的,有過兩次。”
愛德華含含糊糊想著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