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魔鏡突如其來的問候和殷勤,盧醫卻是一臉茫然,一個大大的問號在他的頭頂浮現。
不是你誰啊?
難不成這塊鏡子長期被困在那陰暗潮溼、不見天日的地下溶洞裡,給待傻了不成?
剛剛還毫無反應,這會兒卻突然像完全清醒了似的,不僅有了神志,而且一開口就是這般自來熟的打招呼方式,這前後之間的反差未免也太大了點。
還有你剛才叫我什麼?二主人?
先不說這個奇奇怪怪的稱呼是怎麼來的,我是二主人,那是不是應該還有一個大主人?!
是誰?會是花唄?亦或是程不凡?
在這短短的三十秒內,盧醫的大腦飛速地運轉著,魔鏡這短短的兩句話都快把盧醫的cpu給燒乾了!
“等等!比起這些暫時搞不明白的事情,還是好好琢磨一下怎麼充分利用當下現有的條件,創造出最大的價值。”
盧醫推了推眼鏡,待他將自己紛亂的思緒稍稍整理妥當之後,緩緩抬起頭來,目光直直地迎向那面此刻依舊處於激動狀態中的魔鏡。
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起來,盧醫緊緊地凝視著魔鏡的雙眼,企圖能夠從中解讀出一些有用的資訊或者端倪。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大約過了足足有二十秒鐘之久,最終還是盧醫首先支撐不住了,率先移開了視線。
要知道,就在剛才與魔鏡對視的時候,魔鏡那雙眼睛裡所透射出的那種熾熱無比的光芒,直接給盧醫幹不會了。
什麼情況?
難道說……自己跟這破鏡子其實很熟?
可是無論怎麼回憶,盧醫都可以百分之百地確定,今天絕對是他生平第一次跟這面魔鏡打照面啊!
那麼,為何這面魔鏡會用如此飽含深情、猶如久別重逢老友一般的熱切眼神緊盯著自己不放呢?
而且它的眼睛連眨都不曾眨一下,那副模樣真真切切地就像是一位與失散多年的摯友終於得以再度相見之時,自然而然從心底深處流淌而出的那份真摯情感一樣,完全沒有絲毫做作虛假之感。
然而,現在最為關鍵也是最讓人感到困惑不解的問題恰恰就是這個……
還未等到盧醫開口試圖打破這片僵局,魔鏡便搶先發聲了。
只聽得它用一種略帶諂媚的語調說道:
“哎呀呀!剛才二主人您所提出的那個問題啊,小海似乎還沒有給出解答,這可真是吾疏忽和失職呀!還望二主人您能夠稍稍耐心等待一下下哦,小海馬上就來為您詳細解答~”
“等等!”
聽聞此言,盧醫連忙出言制止,隨後追問道:
“先別急著回答我的問題,我好像還沒有支付解答這個問題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吧。難道說,僅僅因為我身為你的二主人,就可以免除解答所需的代價嗎?”
此時,如果有人仔細觀察盧醫的面部表情,就會發現儘管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看似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但是隻要再往深處凝視他的雙眼,便能察覺到其中根本沒有絲毫笑意存在,有的只是滿滿當當的警惕與戒備之色。
畢竟,對於這樣一件瞭解極為有限的高階詭異道具而言,絕不能僅僅因為它突然之間表現出的友好姿態就輕易放鬆自己的防備之心。
魔鏡重新擁有神志這一點有好有壞,區別就在於魔鏡的本質為何。
如果魔鏡在本質上為惡,那麼重新擁有神志的它現在所說的話,便是在刻意隱去提問的代價。
尤其是當魔鏡重新獲得了自我意識之後,這件事情究竟是福是禍其實很難說得清楚。
關鍵之處就在於要弄明白魔鏡本身的本質到底是善還是惡。
倘若魔鏡從本質上來說就是邪惡的,那麼此時此刻它所說的這些話語,極有可能是在故意隱瞞或者淡化提問者必須承擔的相應代價。
就好似西域切糕般,老闆在與顧客交流時故意隱去了部分資訊,或是重量或是單價,
所以當你以為價格不貴時,切糕一上稱、老闆一報價,你就老實了。
一刀建林心碎,二刀某雲流淚,三刀化騰崩潰!
這可不是說著玩的!那麼一小塊切糕,敢收你幾百,那一推車切糕你怕不是得沒個幾十萬。
什麼!?沒有!那你就別想走了!
西域切糕赫赫有名,盧醫可不想被這魔鏡也來上這麼一手!
“呃……您是不是誤會些什麼?不過您倒也是給我提了個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