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天食這邊已經打算停手了,但另一邊的盧醫可還不知道。
只見盧醫緊緊地盯著對面,同時手指微動,一根血線便在右手的面板血肉間交錯,為自己縫合傷口。
原本能快速癒合的傷口,卻被附著在傷口上面那一層無形的領域力量所阻礙,極大的延長了傷勢恢復所需要的時間。
盧醫瞥了眼那即將癒合卻又一次次重新崩開的傷口,眉頭都緊鎖成一個“川”字,看著董天食手裡的那兩把刀也忍不住心生忌憚。
連他現在最強的防禦手段——血色鎖鏈都能砍斷,再加上對方領域力量所造成的傷口是難以癒合的。
隨著戰鬥的繼續進行,對方的攻擊自己無法進行有效的防禦,而造成的傷口想要恢復需要的時間又極長。這就意味著,自己與對方戰鬥的時間越久,那對自己便越是不利。
此外,還有一個更糟的情況,他已經注意到了這個與他交手的廚師大叔還未使用全力,那遊刃有餘的樣子更是代表了雙方的實力有著巨大的差距。
“只能說不愧是對災級嗎?雙方僅僅只是試探性地交手,就把我逼得如此狼狽。”
說是這麼說,遇到這種情況的盧醫反而挺直腰桿,臉上漸漸勾起了一抹瘋狂的獰笑。
這才對嘛!這種時刻都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覺,才是自己所熟悉的詭異世界!
盧醫全身肌肉鼓起,身影便在原地消失了。下一刻,兩根血色的標槍就直接襲向董天食。
緊接著,盧醫又閃至對方身後,手中無數血絲螺旋式地相互糾纏,重新凝結成兩把血色長槍,刺向對方的後背。
前後受擊的董天食挑了挑眉,也不躲閃,黑紅色的火焰覆上雙刀,站在原地手中雙刀舞出道道殘影,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暗紅色光團。
前後四把由血絲組成的長槍,被覆上火焰的雙刀盡數焚燬,董天食微微偏頭,看著身後盧醫臉上那瘋狂的笑意。
那種笑很熟悉,因為他自己在面對實力很強的對手時,也會情不自禁地露出這種嗜血好戰的表情。
遇到知音了!
這是他的第一時間下意識的想法,而反應過來的第二個想法則是——
他得為此做出回應!這是對戰士的尊重!
上述的心理活動,董天食是在轉頭的一秒內完成的,下一瞬,他直接順著轉頭的動作,接上轉身加雙刀側斬,他已不再留力。
熊熊燃燒的黑紅色火焰隨著刀光一閃而過,在瞬間反應過來並及時後退的盧醫,依舊被其在胸膛上留下兩道淺淺的刀傷。
黑紅色的火焰在盧醫白大褂的胸口位置燃燒著,但就在他準備用鎖鏈掃去火焰時,身上白大褂的血跡卻突然變深了起來,點燃的烈火也在他的注視下不到兩秒便熄滅了。
盧醫扯著身上的白大褂眯了眯眼,心中頓時有了些大致的想法。
看著以極快的速度朝著自己衝來的廚師大叔,他的腳猛跺了一下地面。
頓時,密密麻麻的血線如同茁壯成長的春竹破土而出,圍繞著盧醫向外擴張,形成一片由血線組成的血色竹林。
高速移動的董天食在盧醫卡著的時間使用血色竹林的情況下,沒能及時變向,一頭扎進了從腳下以及四面八方攻來的血竹中。
躲閃不及的情況下,董天食緊握雙刀,黑紅色的火焰一瞬間遍佈全身,血線在靠近他的下一刻便會被焚燒殆盡。
竹林中時不時激射出的鎖鏈,則被他用雙刀或是格擋或是砍飛,他就這樣直接硬衝出這片血色竹林,盧醫精心準備的竹林也僅僅只是阻攔了他不到十秒。
但這點時間對於盧醫就足夠了……
時間回到三分鐘前。
盧醫,這一次的對手有點強了,讓我來吧。
盧毉的聲音從腦海中響起。
“代打嗎……算了,打這種拽拽的大叔,我還是更偏向於自己動手,找代打就有點……呃,怎麼說,不道德?”
盧醫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臉上的笑容不減,他當然不會承認其實是他自己打爽了,不想讓號。
不過他想了想,又補充道:
“另一個我,這一次如果我想要借用你的力量,是不是也要用手術刀捅心臟。”
聲音傳進血色的手術室中,盧毉躺在手術檯上,看著天花板上那伴隨著戰鬥愈來愈激烈而有些搖來搖去的燈,抿著嘴低沉的聲音自動傳入盧醫的腦海中。
不用。那個是我們完全融合的儀式,用來對付那個弱小的蟲子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