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穎沒睡,有小明在,不用兩個會打針的看著,讓影兒迷糊去了,自己留下和小明時刻檢視著傷員的情況。
清晨,駐地多了些清脆的鳥鳴,很久沒下雨了,瀑布的水量小了很多,由剛發現瀑布時的轟隆隆變成了現在的嘩啦啦。
秦月明去瀑布深潭出水口的位置洗了把臉,遠處的小紅看見小馬伕吼了一嗓子,好久不見了,有些不滿,秦月明過去親近了一番,回了山洞繼續檢視傷員的狀態。
“嬸嬸,會殺雞麼?會的話找個老母雞殺了燉上,一會給每個喝一碗雞湯”。
正在爐子前燒火的小芹母親笑著點了點頭,喊了個婦女接替自己,起身去了柵欄圍著的雞舍。
張小四醒了,是被烤排的香味饞醒了,他永遠忘不了跟著小明哥去大尖山的時候,烤排燒雞吃到了撐,那一頓他最少幹掉了一斤多烤排,還吃了一條雞腿和一根雞脖子,還沒睜開眼,努力的聞著烤排的香味,太熟悉了啊!
師姐坐在病床旁邊迷糊了,腦袋靠著山洞的石壁搖搖晃晃,娟子和小芹已經醒了,正在挨著給醒來的傷員喂紅糖水。
一名戰士的呻吟聲驚醒了師姐,快步走了過去。
“怎麼樣?哪裡不舒服”?
傷員年齡不大,和秦月明差不多,見自己的聲音驚醒了張大夫,知道張大夫一夜沒睡,臉上有些不好意思。
“我沒事,剛才喝水扯動了下傷口,張大夫,你快睡一會吧!不用管我”。
張穎沒了睡意,聯合小明開始檢查每個戰士的傷口,早晨每個傷員的兩針是不能少的,消炎和止痛,至於退燒的要看各人情況。
秦月明又從大尖山的男青年裡面挑了兩個通靈些的,陳祥路和陳祥鋒,是親兄弟,讓兩個和娟子小芹一樣照顧傷員,順學一下醫務知識,主要是為了照顧男傷員比較方便。
張小四還好,另一個戰士方便帶了些血絲,臟器傷了,應該不算嚴重,但不敢讓他進食了,只讓他喝了點紅糖水。
“師姐,我一會去前面看看,等雞湯好了再給喝點雞湯,別喝多了”。
秦月明看向了娟子四個護理。
“娟子,小芹,祥路和祥鋒兄弟,好好學,好好練,有機會我找個專業的醫生給你們培訓一下,以後要往醫生方面轉變的”。
四個年輕男女目光灼熱的猛點頭,醫生啊!他們想都不敢想,整個南王莊鄉都沒人敢稱呼醫生,就一個赤腳大夫和一個牲口大夫的。
秦月明吃了點早飯,找到了帶著隊伍打地基的陳長庚,東西兩面的懸崖凹陷的部分已經借勢搭建了房屋,陳長庚正沿著其它位置清理地基,哪怕沒有凹陷,靠著崖壁搭建總有些優勢的。
“陳叔,二狗叔,忙著呢”?
陳長庚示意大家休息,接過了秦月明的煙分了一圈,自己也點上了。
“團長,傷員那邊我們也幫不上忙,擔心傷員再多了大家沒地方住,準備沿著山崖再搭兩排屋子,昨天祥路爬上去看了,兩側的崖壁都沒什麼危險”。
“陳叔,房子的事慢慢來,現在情況特殊,你帶十多個槍法好的去吊橋那邊做個警戒,不用過橋,在橋這邊隨時防備突襲就好,二狗叔,你帶幾個腿腳麻利的再搜尋一下這片山脈,主要是檢視有沒有適合攀登的位置,有的話告訴我,我找人處理”。
兩人立即開始招呼各自的兵馬,把房屋建設的工作交給了從白果寺趕過來的袁叔來。
安排完一切,秦月明去了前面的山寨,寨子一切正常,外出警戒的兩個營每兩個小時都會派人送回訊息,暫時還沒發現鬼子偽軍的蹤跡。
秦月明讓大哥有事喊自己,靠在圍牆的背陰初迷瞪了一會。
上午十點,日軍田野介中中佐帶著大部隊搜到了游擊隊的駐地,沒發現人,但顯而易見這是反抗武裝的老巢,好地方啊!菜園子鬱鬱蔥蔥,爬上窩棚的南瓜秧子上掛了大大小小的南瓜,地方隱蔽,還有水源山洞,田野介中命令把駐地搭建的木頭房子窩棚全給放火燒了,菜園子都給毀了,半大的南瓜也砍得稀爛,出山谷的時候讓偽軍在進出的道路上刨坑。
南面的高坡上,劉強光把手裡的望遠鏡遞給了老柴。
“盯著點,看看往哪個方向走”。
老柴剛才沒看清楚,舉起望遠鏡看了半天,臉色鐵青。
“隊長,全燒了啊,裡面也冒煙了”!
“別管冒煙了,看好鬼子在哪裡埋雷,記一下,有機會給扒出來,萬一有鄉親們闖入,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