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佳瑤噘著嘴,從桌上撈過來一瓶啤酒,大口灌下,許佳年嘖一聲搶走,啤酒順著她的嘴角流下,許佳瑤用手背擋住不讓其流到衣服上,怒嗔,“你幹嘛!”
“這話應該我問你!”許佳年把啤酒瓶重重放到桌上,玻璃桌面發出悶響,“你怎麼回事,我讓你來了嗎?你招惹白墨寒幹嘛!”
“我來喝酒不行嗎!”她沒否認招惹白墨寒。
“你喜歡冷冰冰的哥給你找,白墨寒就算了,哥不想看你總是熱臉貼他冷屁股的!”
“我樂意!”
“我不樂意!”
許佳年雖然平時不著調,但對自己妹妹是真心疼愛的。許佳瑤才20歲,大學都還沒畢業,外面都在傳她倒貼白墨寒,他心裡聽著不是滋味。
白墨寒平時對女人什麼態度許佳年最清楚,他的寶貝小公主犯不著在一座冰山上吊死。
一直吊兒郎當的哥哥突然嚴肅起來,許佳瑤也不敢再任性,雙手交叉在胸前生悶氣。
許佳年立刻軟聲哄道:“今天這一身沒見你穿過,挺可愛的!”
沒想到這句話又觸怒了她,“我就知道你們男人都喜歡這樣的!”哼地一聲,甩著手大步走出包廂。
許佳年在後面追著,“還有哪個男人喜歡!你說清楚!回來!給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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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霜和艾米頭也不回地走了好遠才停下。
這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雙赤裸裸的眼睛粘在洛霜身上,這會她才有空把西裝外套穿起來,手平撫著心臟,太可怕了!
“你怎麼會認識他們?”艾米狐疑。
其實洛霜可以編個謊話說在學校裡認識的,事實上白墨寒和許家倆兄妹與她也真的在同一個種族學校上學。但洛霜不願意欺騙對她好的人,刪繁就簡跟艾米說了白墨寒帶她去拍賣會的事。
說完眨著“兔子”人畜無害的眼睛,怯生生地問:你可以不跟別人說嗎?”
艾米盯著她看,洛霜也不知道“兔子”的伎倆在艾米身上奏不奏效,心裡七上八下的。
過了一會,艾米頭點了兩下,然後說:“這件事絕對不能讓‘狗’知道,他嘴巴不嚴!”
洛霜猛點頭,當然不會讓他知道,這件事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她挽著艾米的手,站在路邊等網約車。
艾米若有所思,剛才在包廂裡她就注意到了白總看似漫不經心,目光卻時不時地落在洛霜身上,一掃而過,沒一會又看了回來。
在洛霜被許家兄妹逼著喝酒的時候,白總攥緊了拳頭,似乎在隱忍什麼。
不過這不關她的事,她向來不愛管閒事。
第二天,主管又給洛霜上難度了,分配了一項新的“髒活累活”。
連日暴雨,山洪暴發,大量泥沙與垃圾湧入,致使城郊湖塘內淤泥堆積,生態岌岌可危,雪域受當地政府委託接手清理,洛霜被派前往記錄清理工作。
她穿著厚重的防護服,在滿是淤泥的溼地中艱難行走,抬起腿腳底就拔出絲連著泥。
“yue……”四周散發著腐臭,隔著口罩也會幹嘔。
“別擋道!”
還要被人呼來喝去。
洛霜對著岸邊清理出來的一筐筐淤泥拍了幾張,又走到水體勘測那邊按下快門,就在轉身的瞬間,一個白色的巨大身影撞了過來,將洛霜撞倒在地。
“對不起!”撞人者連忙道歉,穿著防護服帶著口罩看不清楚對方是誰,他把洛霜從地上拉了起來,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洛霜搖搖頭。
“你流血啦!”
白色的口罩滲出紅色,洛霜覺得下巴很疼,抬手輕輕觸碰,痛得嘶了一聲,白色的手套也染上紅色。
同事幫她把防護服脫下來,鮮血不受控制地從下巴的傷口處一滴滴落下,在泥濘的土地上濺出一朵朵血花。
“趕緊送醫院!”不知道誰用毛巾抵住了洛霜的下巴,把她推上了車。
洛霜被送到醫院,坐在外科急診的白色推車床上,隔簾外面是匆忙的腳步聲、呼喊聲和醫療儀器的滴滴聲交織在一起。
護士猛地拉開隔簾,把她抵在下巴的毛巾拿下來,用鑷子夾著棉花球給她的傷口止血然後消毒,藥水的刺痛感如尖銳的針紮在傷口處,洛霜疼出一身雞皮疙瘩。
“我來吧。”一個聲音彷彿穿透了所有的嘈雜,沉穩冷靜地傳來。
洛霜下意識地抬頭,突然的動作牽扯到了下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