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不算,開局速通本場比賽?哇,我怎麼沒對上這個漂亮的龍夏小女人呢?真是的——突然有點嫉妒這小子了。”
“你呢,陸煜選手,你又是怎麼想的?你別不說話啊,你是怎麼想的?”
濃眉大眼的金恩獻託著腮,露出大韓青年標誌的開朗表情,笑著想伸手拍拍陸煜的肩膀。
在他的眼中。
一直雙手抱臂,保持靜默的陸煜終於有了動作。
於是金恩獻那雙剛剛伸出去的,沾染某種無色無味透明液體的手掌,就這麼被迫停在了半空。
陸煜淡淡轉過頭。
維持雙手環抱的姿勢,看了他一眼。
殺機。
一線淡淡的殺機。
卻彷彿讓人目睹屍山壘壘,耳見血海奔流,聞染無間厲鳴。
渾身汗毛聳立,就彷彿身邊有一隻潛藏的黑影正在沉睡,他卻不知死活在調侃,惹得那個沉睡的存在終於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
無形的殺氣掠過頸側。
脖頸頓時傳來一股涼氣。
涼的讓金恩獻產生一種錯覺:一種自己已經死了,被割了喉,喉嚨破了一個大洞的錯覺。
喉嚨一啞,冷汗瞬間就下來了,金恩獻狼狽地錯過眼去,失去了第一時間反擊的氣勢。
太丟臉了。
明明只是被他看了一眼,自己怎麼會起這麼大的反應?
“該死,這傢伙眼底的紅光是什麼?”
“剛剛我看到的,難道是幻覺嗎?”
“呼……呵呵呵呵,一定是我服用基因藥劑後的錯覺。”
“一個人類,怎麼會有這麼恐怖的殺氣……更別提他還只是一個龍國人,一個比我小十歲的龍夏小鬼,嘴上的毛都沒長齊!”
自知輸了一輪的金恩獻,收回了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
他不敢與旁邊的陸煜對視,只是開口繼續挑釁:
“好吧,看來你對場上那個黃毛小丫頭,沒什麼想法。”
陸煜鼻音輕拂。
維持著一貫的平靜。
金恩獻自討沒趣,只能聳聳肩膀故作瀟灑,意有所指:
“不過你知道嗎,一會兒,她或許會死的很難看……”
他說完後,本來以為陸煜還是不搭話。
沒想到,聽到旁邊傳來了一道冷淡銳利的聲音:
“你再說一個字的話。”
那小子站起了身。
金恩獻回頭。
只見19歲的陸煜神情無波無瀾。
與表情形成鮮明反差的,是他的一雙手臂。
一隻蒼白瘦削的手掌骨節分明。
掌心探了過來。
動作透露出無言的冷戾,扣住了帽簷上那隻正張嘴咆哮的太極虎。
頭頂那張手,彷彿穿透了堅硬的顱骨,按壓到了他佈滿腦回溝的大腦上。
四目相對的剎那,金恩獻身影僵住了。
“……我會變得沒有耐心。”
扣住對方死穴的陸煜,平靜的吐息。
他的眼睛是亞洲人最常見的瞳色,深邃如墨,可在金恩獻對上他目光的那一瞬,卻好似措不及防直視了一捧冰冷的太陽。
金恩獻一動不動。
他眼球裡的紅血絲劇烈擴張。
就在瞳孔即將縱裂的時候。
陸煜就這樣輕輕的扣住了他的頭。
隨後輕輕一拍,收回手說。
“你應該慶幸。”
慶幸現在不是在比賽場上。
慶幸現在的龍夏仍舊存在……律法。
不然剛才那一下,當場就能把這個人的頭打到胸膛裡。
有縮骨功也得死。
陸煜側頭,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他的眼中浮現出了兩張熟悉的面孔,是小叔陸元宏跟裁判呂良,後面還綴著的一串黑衣保鏢,胸口繡著一隻咆哮的太極虎。
重新坐下,陸煜捏了捏左拳,發出一聲脆響。
“換條褲子……下午再見。”
金恩獻打了個冷顫,低頭,看向兩腿的方向。
深色的棒球褲溼了一小塊,瀰漫出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呆愣幾秒後,金恩獻猛地起身,朝著通道走去。
跟陸元宏擦身而過的時候,金恩獻也是一直用棒球帽遮著臉,他一連撞開數個保鏢,脖頸青筋爆開,叫著“都滾開